第9章 选秀暗潮汹涌

“这里是紫云居，那边是彤云阁，各处共有厢房三十间，各位秀女在这几天就住在这里，衣服，首饰会有人送来。这是紫云居的管事嬷嬷刘管事，这是彤云阁的管事嬷嬷马管事。有什么事情就找两位管事吧。”“请这边的小姐随我来。”马管事先上前说道。待马管事带走了一半的秀女，这边刘管事才带着剩下的秀女进了紫云局，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偌大的庭院四周都是厢房，“你们就住在这里了，两人一间，自由组合，有协调不了的就让我来处理吧。这是秋风，秋花，秋雪，秋月。有什么事情就找她们四人。”刘管事颇有些严厉的说着。沉瑕沉珂就被分在这边，之前用餐记下马威还是颇有效果的，这时后大家都是挺老实的。“明天皇后娘娘会来逐一考核各位小姐的才艺，请小姐们早做准备。”等到安排好屋子了，刘管事突然加了句。沉瑕却是在心里埋怨，都这时候了，还准备什么，早些休息养好精神才是正道。

        沉瑕自然是和沉珂一间屋子，正在打量房间就听见叩门声，“秋月给小主送明天的衣服和首饰。”“进来吧。”沉瑜回道。沉瑕等秋月进来后就关上门，等秋月放下东西就拉住秋月说：“你叫秋月是吧，本小主有事情要问你。”秋月倒是淡定：“小主请问，秋月知道的一定告诉小主。”“这宫里都有什么人啊。”沉瑕倒是知道迂回来打听。“小主是想问圣上的后宫吧。舒皇后是圣上做太子时的妻子，还有刘妃，李嫔也是早些年跟着圣上的。然后还有殷贵人，香妃是圣上娶的别国的公主。其他的就没有了。”“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啊。”沉瑕有些着急了，“我想知道这宫里……”“三姐姐，你快来看看这衣服合不合身，要改咱们得趁早了。”沉瑜突然□□来一句，“行了，你先下去吧，有事我们会找你的。”“是。”秋月就离开了。“你怎么阻止我啊，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好吗，多了解一点消息不好吗？”“你忘了老祖宗的话吗？你觉得自己很聪明吗？”沉瑜沉沉的眼光看的沉瑕心里都发虚了，“咱们看衣服吧。”“这衣服想来大家都是一样的，这样就不会有优越之分了，这样也好。”“好什么好，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只有适合自己的衣服才能展现出自己独特的美啊。”沉瑕心中暗暗想着，不过想起那些真正的贵族小姐心里又舒服了，自己犯不着。两人试了试衣服，刚好合身，不得不惊叹于宫里的办事速度，她们可不会以为这是凑巧。仔细洗净后两人就休息了。

        相比于她们的惬意，其他秀女们就显得紧张多了。这边屋子里两位少女抚摸着刚刚拿到手上的衣服和首饰。“华姐姐，我还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呢.。”这位正是刚才在大厅被气到涨红脸的少女，宜灵。而另外一位自然就是一起坐的那位了，名叫蓝华。“灵儿，只要咱们能够留在宫里，就可以天天穿这样的衣服，不，比这还要好的衣服，还有珠宝首饰，以及享用不尽的美食。”蓝华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宜灵只听到可以吃好吃的就已经格外开心了：“真的吗、华姐姐，可以吃好吃的。真是太好了。”蓝华宠溺地笑笑，真是个孩子啊。也是，宜灵不过十三岁。本来两人是不认识的，只是大厅上面那一幕，不自觉大家就将两人划为一列了，都不愿与两人同住，加上宜灵单纯的性子，蓝华也不介意收个妹妹了。蓝华三言两语就将宜灵的家世弄清楚了，宜灵的父亲是个教书秀才，家中只有这一个女儿，自小宠爱的很，就养成了这样单纯的性子，当地的官吏看中宜灵的美貌便送进宫来，宜灵家里都是不想宜灵进宫的，蓝华看着宜灵不禁有了新的打算。蓝华的父亲是个七品官员，久不升迁，遇到圣上大选的机遇，便将蓝华送进宫来。蓝华本是庶女，母亲是青楼的□□，难产生下她，蓝华便从小在嫡母身边长大，嫡母软弱，加上家中妾氏猖狂，蓝华一直在家里过得不好，所以这次进宫是蓝华唯一的机会，只有留在宫里她才会有好日子过，她是绝对不要再回那个家了。

        天才朦朦亮，各位秀女就已经起来准备了，虽说衣服，首饰是一样的，可是却可以在妆容和发型方面下功夫。可是问题来了，世家贵女并没有学习这方面的，所以就只能让宫女来打理了，相反那些小家小户出来的，反而盘出各种发髻，尤其是一位叫言玉淑的少女，会各种盘发方法，并且很乐意帮助别人盘头发，引得那些贵女都有些心动。“玉淑姐姐，真好看，你真是心灵手巧啊。”又是一位秀女在道谢。“玉淑姐姐，可以帮我也……”一位秀女紧张的说道。玉淑温和的笑笑：“当然可以了，咱们快点吧。”沉瑕和沉瑜倒是会基本的盘发，弄好后就看见这一幕了，“这位小姐倒是值得一交。”沉瑜喃喃道。“妹妹你说什么呢？你也想去盘个新颖的发型？咱们还是不了吧，这时间都快到了。”沉瑕小声说着，“况且，今日是皇后娘娘主持，还是不要太突出好了。”沉瑜闻言难得看着沉瑕点头：“姐姐明白过来了，妹妹就放心了。”有什么不放心的，不就是担心我比你出色吗？沉瑕暗暗想着。

        等到集合的时间，大家就发现人数又少了一些。正想着是不是还没赶过来，就听见上面马管事说：“昨夜有几位秀女不安本分，已经剔除了秀女资格。现在共有九十八位小主，都到了，那咱们就走吧。”此话一出，下面霎时就寂静一片。马管事很满意这种效果。前往御花园的时候，路上都鲜有人交谈，想来是这两天的事情太吓人了，再不守点规矩，就会被遣送回去了，都熬到这份上了，怎么能半途而废。还好一路上风景旖旎，冲散了些许紧张感。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此时的御花园内周围有很多宫女内侍，上面的宴席上已经端坐着几位身穿华服的宫人。正中间的那位是一身明黄色的鸾服，根据头上插着的一支九尾凤凰钗，就知道应该是皇后。皇后相貌中等，但是眉宇之间的尊贵之气却是不容忽视的，皇后是三朝元老舒阁老的孙女，有名的才女，见识堪比男子，圣上也是敬重有佳，加上皇后十年间就诞下了大皇子，三皇子，四公主。三皇子和四公主还是龙凤儿，更是尊贵。所以皇后的地位相当稳固。皇后左手边是一身紫罗兰夹银线绣石榴绣绫裙，外面搭配绫白色的蜀锦锻造的罗裳，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能够得到这样珍贵衣服的想来也就是生下长公主的刘妃娘娘了，长公主不过九岁耳，从小却聪慧异常，深受圣上宠爱，所以她的母妃自然也就颇受眷顾，这就是母凭子贵啊。刘妃娘娘相貌只能算中上，但是配以精致的妆容，合适的发型，朱钗。倒也算得上顶级的美女了。难得的是刘妃面相很是平和温柔，举止间流露出水乡儿女的风流，刘妃就是出生在云阳难得的平原地区，也是鱼米之乡的莲湖。刘妃下面就是李嫔了，李嫔身着景泰蓝夹金线绣花长衣，宝蓝锦绶靡子绣绫裙，头上的鎏金珠钗戴了很多，李嫔就是早些年圣上的通房丫鬟，年纪就有些大了，本来李嫔还是生的挺漂亮的，可是这样穿着打扮就更加显得老了，可是李嫔却表现得不以为意，沉瑜却看见李嫔眼中的悲凉，一眨眼的功夫沉瑜就没有见到那抹悲凉，只当做是自己眼花了，并没有在意。皇后右边就是香妃和殷贵人了。香妃才进宫不过三月，眉眼就显得稚嫩许多，穿着藤青曳罗靡子长裙，外面是同色的青锻掐花对衣，青色晦涩，但是在香妃穿着却是一派生机，见惯了自家小妹沉珂常穿绿色衣服，今日见到别样的靓丽，沉瑕和沉瑜都很是惊讶。再加上香妃眼角都带着娇羞媚态，更是显得人愈发年轻。香妃五官颇为精致，更有一双大眼不同于内地女子，这是她们民族特有的琥珀色的眼睛。香妃并不将头发盘起来，而是保持了她本民族的发型发式，搭配起来倒也不错。下面的殷贵人是太后的侄女，相貌端的是顶好的，穿着打扮也甚是华丽，眉眼之间自有一种尊贵，加上殷贵人看着下面的秀女，眼神很是锋利，由此就可以知道这个殷贵人不是个好相与的，虽说只是贵人的分位，但是其他人谁也不会轻看了她，况且现在殷贵人刚刚查出二个月身孕，正是贵重的时候。

        也就这会的功夫，前面的马掌事已经高声道：“奴婢携秀女九十八人给皇后，刘妃……请安。”舒皇后扫了一眼下面的秀女淡淡开口：“都起来吧。”“皇后娘娘，您瞧这些妹妹们真是个顶个的貌美，嫔妾看了都喜欢。”李嫔先开口道。“姐姐你要是喜欢，等明儿个秀女进宫了，往你那里多安排几个不就成了，可以天天见到这么些美人，说不准，你还可以沾沾新人的喜气多见几回圣上呢。”殷贵人凉凉地说道。李嫔脸色立马变了，这不是明着说她失宠了吗？皇后都不说话，刘妃只得出来岔开话题：“殷妹妹这胎还安稳吧，怎么不呆在宫里好好休息呢。”果然，殷贵人提到孩子就转移了注意力：“呵呵呵呵，皇儿很是乖巧，怀孕至今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呢，呆在屋子里太闷了，所以我才想着出来看看，再说，给圣上选伺候的人，我当然要来啊。”瞧见殷贵人一脸的得意，其他人脸都僵硬了，也就是刘妃子还打岔跟殷贵人聊两句，上面贵人讲话，下面的秀女自然是听不太清楚的，但是看得见。也就在老实等着。皇后见差不多了，终于开口说了：“行了，你们要聊天还怕没有机会吗，这选秀也要开始了。”皇后都发话了，自然没有反对的，于是就有女官上前开始了。

        最后其实就是考察各人运气来的，一排排秀女站在那里，询问会些什么，瞧得中意的也就留下了，瞧着不顺眼的就撤了牌子，除了那些家世顶好，被内定的，其他人都是看运气啊。沉瑕沉瑜是在后面些，看见最开始几排的差不多都留下了，后面也有好多被剔除了，不由紧张起来，越是到后面，沉瑕越是焦急，要知道，这名额一般都是有限定的，前面中选的多，后面自然就少了，沉瑜倒是一脸平静。好容易到了沉瑕沉瑜，因为是姐妹，所以两个沉是一批的。沉瑕稳定情绪后缓缓上前，悄悄观察身边的秀女，发现这一组中都没有自己姐妹出色，有一个有点竞争的就是身边的那位秀女了，心中有数，正是这时候，斜面有只脚插过来，沉瑕瞧见了有点愤愤但是这个时候却不能做什么，不然让上面的知道了就完了，只能装作不在意避开来，沉瑕沉瑜正好站在中间位置，加上容貌出色，所以颇为显眼，等到女官报完家世，皇后和刘妃考问了几句，心中有数，正准备宣布结果的时候，就听见“太后娘娘，苏太妃到。”一时间大家就都忙着请安了。

        等到重新落座后，殷太后才对皇后说着：“皇后，选秀怎么样了。”“母后，选秀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那边就是留下的来秀女，共计二十三人，现在还有三十多人待选。”舒皇后躬身回道。“恩…不错，皇儿后宫确实需要充盈，但是皇后也别忘了宗亲，刚刚苏太妃还跟我这老太婆求个恩旨，要在这批秀女中给瑞王挑个王妃呢。”殷太后慢慢说着。苏太妃也搭腔道：“正是呢，瑾瑞这孩子也不知道照顾自己，也不着急自己的事情，我这个做姨母的自然要为他挑个可心的媳妇。”皇后心中早就有数了，圣上兄弟不多，在身边的就只有这个瑞王和襄王。瑞王襄王的母妃是亲姐妹，当年先后生下两个皇子，先帝取名瑾祥，瑾瑞。瑞王的母妃却因产后身体调理不佳，早早过世，宫中险恶，尤其是一个小孩子更加是容易受到迫害，有一次瑞王就身中剧毒，先帝很是气愤，也是更加怜惜这个孩子。后来瑞王就养在苏太妃那里，慢慢调理倒也活过来了。只是身体愈发差了，成日里汤药不离口，襄王瑞王感情很好，襄王擅长带兵打仗，而瑞王以其出色的计谋，为襄王出谋划策，两人俨然是云启国的双杰。按理说有这样出色的庶弟，圣上怎么会安心，这就不得不说殷家和苏家的姻亲关系了，两家一直互通姻亲，关系甚好，现任殷家家主的妻子就是苏家家主的亲妹妹，苏家长孙媳妇就是殷家的嫡长女，这种关系自然是可以信赖的。所以殷太后也对苏太妃颇为照顾。“这样正好，圣上也交代过我要为瑞王留意，现在有苏太妃为瑞王选王妃，我正放心呢。”皇后很是顺从的说着。

        既然太后和苏太妃来了，沉瑕沉瑜这一批就又重新介绍了。比起第一次，这次大家都表现得很好。太后看见中间三位格外出色的女孩很是满意。知道其中还有一对姐妹时更加有兴趣了。“你瞧，又是一对出色的姐妹呢，这让我想起了当年的你和小苏妹妹了。”太后侧身和苏太妃说着，神情似乎在回忆什么。“我瞧那位就不错。看着很是恬静。是哪家的女孩。”“那位是从五品官员家中的女儿。”皇后还记得便出言解答。“身份有些不配，做个侧妃倒也够了。就那位吧。”苏太妃慢慢说道。皇后见太后也是这个意思，便传话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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