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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借她一个可以发泄的怀抱


陆清霜顿住脚步,她看着孙玄泽眨了眨眼,很快回道:“受了惊吓,情绪不太好。”

        孙玄泽视线微垂,没了声音,陆清霜见状,颇有些不满,“我也是从高楼台上摔下来的,孙世子怎么不问问我?”

        “我看小郡主应该没有什么事。”

        陆清霜闻言黛眉一蹙,“我右脚扭伤了,路都不能走,这还叫没事?”

        孙玄泽看着陆清霜拽着自己单脚站立,眉目动了动,把她扶到旁边的回廊里坐下。

        “孙世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好一会儿后,陆清霜才又开口,可是语气比起刚刚似乎要低沉了一分。

        孙玄泽想着事情,没有注意,只是“嗯”了一声。

        陆清霜问得很快,“你……是不是很担心兰漪啊?”

        孙玄泽闻言身子微微僵了一下,“……小郡主为什么这么问?”

        陆清霜抬眸盯着他,看似随意的说,“就是感觉呗,我觉得你看起来很担心兰漪。”

        孙玄泽眼底似乎划过一丝情绪,不过过于复杂,陆清霜一时没有看懂,只听到他温声说,“是挺担心的。”

        “是吗?”陆清霜笑笑,“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孙世子说这样的话。”

        “应该是接触太少,不了解而已。”

        陆清霜总觉得孙玄泽在有意无意的提醒自己他们之间的距离,心里一时有些阴郁,她偏过头,不想再说话了。

        而这个时候,亭阁里,兰漪一直埋着头,因为哽咽着,身子在颤抖。

        陆湛走到她面前,垂着视线看着她,眼底带着一丝情绪,好一会儿后,他才出声,“你……没事吧?”

        陆湛不问还好,这一问,让兰漪更加难受,所有憋着的情绪一瞬间涌了上来,压迫着她的神经,让她一点儿都不想忍了,直接痛哭出声。

        陆湛见状眉头一皱,神色颇为复杂,从刚开始的惊讶,到后面的不耐,最后又转变成一丝慌张。

        兰漪不是没有在他面前哭过,但是绝对不会这样子哭,哪怕她之前遇到危险,或者是被自己嘲讽,她都不会像此刻这样。

        从兰漪的哭声中,陆湛大概能够感受到她此刻的心境,她在害怕,但是更多的是无可奈何,才会导致她这么崩溃吧。

        这一阵阵的哭声,刺激着陆湛的耳朵,让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反正不太顺畅,他原本想要转身出去,让兰漪自己发泄一会儿好了,但是他转念一想,他就这样走了,会不会太无情了?

        可他要怎么做?走过去安慰她?

        好像也不行,他刚刚一开口,就把兰漪刺激成了这样。

        陆湛心里鲜少出现了纠结,不过当他看到兰漪要从椅子上摔下来的那一瞬间,他一步就跨了过去,把她扶住。

        被陆湛这样虚抱着,兰漪先是一顿,随即便反手抓住了他的双臂,抓得很紧,像是手里握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不肯松开。

        兰漪还在哭,哪怕陆湛将她扶住了,整个人还是呈下滑趋势,陆湛再次皱了皱眉,下一刻,他一手揽住兰漪的腰,将她带着往上一提,让她整个人重新坐稳在椅子上。

        陆湛很快把手松开,只是他这一动作,让兰漪本能的以为他要走,自己的救命稻草没了,所以整个人反应有些大,攀在他两臂上的手紧了紧。

        陆湛盯着兰漪,只是她一直埋着脑袋,他也瞧不见她的脸,只看到她整个人哭得一抽一抽的。

        心尖儿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陆湛觉得心里闷闷的,好一会儿后,他话音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不走。”

        他这三个字,仿佛让兰漪安心了些,只是她攀住自己双臂的手的力道依旧不减,半晌后,陆湛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一直这样,手不酸吗?”

        兰漪听了没什么反应,陆湛有些无奈,不过到底还是没有多说什么,随了她的意。

        兰漪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好久,从刚开始的只是拽住陆湛的双臂哭,到后来直接抱住他的腰哭。

        被抱的那一瞬间,陆湛身子微微僵了一下,脸上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他听到兰漪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曾一度以为她要停了,可是只是片刻,兰漪的声音又一下拔高,如此反复几次后,陆湛终于是忍无可忍,但犹是如此,他也只是压着脾气问了一句,“你还要哭多久?”

        听到陆湛这样开口,兰漪的意识被拉回了些,她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后,终于是放开了陆湛。

        只是她这样子,看着好像又恢复了最开始坐在这里无声哽咽的模样,那种无助的感觉,让陆湛不禁怀疑,刚刚是自己太凶了吗?

        可他明明没有,明明已经很收敛了。

        不知道为什么,陆湛觉得自己心里莫名的堵得慌,好一会儿后,他才再次开了口,“今日之事你别想太多了,一切都会查清楚的。”

        兰漪没有说话,不过发泄了一通后,她现在确实要比刚才好受多了,她伸手揉了揉自己那哭得肿胀的眼睛,在确定自己恢复得差不多后,才抬起头,“刚才……对不起,我就是一时间想到了很多事情,有些崩溃,一时……一时没有管住自己的情绪,所以才会这样。”

        兰漪说完,发现陆湛胸膛下那一大片区域都被自己的眼泪给打湿了,衣服皱皱巴巴的,让她觉得更不好意思,“真的很对不起,还弄脏了你的衣服,回去你给我吧,我帮你洗干净。”

        陆湛闻言这才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确实有些看不过去,不过他依旧没有生气,随便理了两下,话音不辨喜怒的回了一声,“没事。”

        兰漪现在是彻底清醒了,所以她觉得自己这样坐着,陆湛站在自己的面前和自己说话,这中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所以她很快站了起来,又恢复了平日里面对着陆湛的警惕和拘谨。

        只是兰漪这样,落在陆湛眼里,让他有些不爽,开口的语气也恢复了惯常的冷漠,“你现在可要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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