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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求皇帝赐婚


“当然不,我相信你。”

        宇文宸轩笑了笑,宠溺地望着瑾华,“就你会讨人开心。”

        瑾华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起了皇帝的心脏病来。

        “宸轩,你父皇的心脏病似乎到了不治不可的地步,我们要不要……”

        “若是就这么提醒他,恐怕是没什么用。”宇文宸轩摇了摇头,“我早就听说父皇的性子固执,他要是坚持说自己没病,谁去对他讲起都会惹他不开心。”

        “可是我们要是不管的话,他的病就恶化了……我知道一种叫‘天心丸’的药可以治好这病,不如我们想想办法,把这药和那有毒的‘仙丹’调包,你看怎么样?”

        宇文宸轩好奇地问她:“‘天心丸’?这是什么药,我可从来没听说过。”

        “我从我娘给我的医书中看到的,只是我不记得药方了……”瑾华想起来,那医书还在慕枫那里放着,可她如今总不能自己回去拿,毕竟宇文宸轩回宫认亲之后,这苏家人肯定随时盼着机会杀他们呢!

        “我的医书还在含山县衙,那天出门没带,这可怎么办……”

        “你大可告诉我那医书的所在,我叫人替你取来。”

        瑾华连忙摇头,“这行不通,我的医书是家传宝物,万一被人盗去可不得了……要不然我亲自去好了。”

        宇文宸轩捉紧了瑾华的手,认真地说:“现在暗地里不知有多少苏家的杀手在盯着我们,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你若不放心,我叫我最信任的手下去取来,绝对不会将你的宝贝医书弄丢。”

        瑾华有些犹豫不定,想了想问他道:“你真的确定那个人可以信任?”

        宇文宸轩笑了起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跟亲兄弟一样。我平日忙碌时孙家的生意都交给他照看,你说呢?”

        案子暂时是没得查了,瑾华的便又闲下来。

        人一清闲,想法就多,想法多了便容易犯愁。宇文宸轩看见瑾华有时皱着眉头不知想些什么,还跟他不如从前亲近,心下便知瑾华是在愁两个人的婚事。

        他早就对皇帝说过自己要娶瑾华,而看皇帝那日的表情,的确是不大支持他和瑾华的婚事,这可就难办了。

        可无论再难,怎么说他也得去做点什么,不能让瑾华总是在担忧和不安中度过,这样令他们两个人都感到很是煎熬。

        这天宇文宸轩来到养心殿,见宇文裕正在服用那个清虚道人的所谓仙丹。他很想阻止,但却无能为力。

        “儿臣参见父皇!”

        宇文裕看了一眼宇文宸轩,道:“起来吧,皇儿不必拘礼。来人,赐坐。”

        “宸儿,你今日到朕这儿,是为什么事来?”

        宇文宸轩直接而坚定地道:“回父皇儿臣这次来是想求父皇一件事。”

        “但说无妨。”

        “儿臣想请求父皇成全儿臣和瑾华的婚事。”

        宇文裕闻言,没有及时回答,只是慢悠悠地吃了丹药,接过水来喝了。末了才看向坐在一边的宇文宸轩。

        “你说那个瑾华,就是上次中元节破案的女仵作?”

        宇文宸轩回:“回父皇,正是她。”

        宇文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让宇文宸轩感到迷惑。

        “她倒是个断案之才,可惜却生了个女儿身。仵作验尸本就是贱籍男子从事,她一人不单破了行规,还是个贱籍出身,实在是……”宇文裕又摇了摇头。

        “你们门不当户不对,再加上她经常沾染尸体,难免有些晦气,你们二人成婚恐怕不妥,况且你若做了太子朝中大臣写然不会轻看了此事……”宇文裕说着,又是摇头,道:“此事万万不可,你也不要再求我了。”

        “父皇,儿臣有几个问题想问父皇。”

        “你问吧!”

        “第一个问题,父皇有没有杀过人?”

        宇文裕疑惑地看着宇文宸轩,随即点了点头。“当年征战时是杀过人,‘一将功成万骨枯’,坐上皇位手上怎么能不沾点血?”

        宇文宸轩又问:“那父皇认为皇爷爷和父皇都是皇帝,哪一个更伟大?”

        宇文裕想了想,说:“这个问题还用问吗?你父皇我虽将大周疆域扩广,又使国民富裕,不过是继往开来,谈不上谁更伟大。如果非要分个高下,你皇爷爷是长辈,我便让让他就是了。”

        宇文宸轩又接着问:“那敢问父皇最后一个问题,苏贵妃和母后,父皇选哪一个?”

        宇文裕望着宇文宸轩,愣了一会,道:“你这孩子,到底在说什么?你将你的道理给朕说清楚。

        宇文宸轩见皇帝的态度有些宽松了,放心地解释起来。

        “第一,父皇杀过人,佛教徒有一套理论说杀人者作孽,戾气缠身会引来不幸,可知杀人并非好事,不管是出于怎样的目的。”

        宇文宸轩见宇文裕没有生气,便又说:“而瑾华身为仵作,职责是验尸查案,为清白者洗冤脱罪,让杀人者无处藏身,即是主持公道为人请命,百姓无不感激其行,何况受益亡灵?既行善事,不遭人怨,又何来晦气之说?”

        宇文裕似乎觉得有点意思,没有阻拦宇文宸轩继续说下去。

        其实他是在宇文宸轩说话的模样里看见了孙淳柔当年在他面前伶牙俐齿说话头头是道的场景。佳人已故,难得人世间还有藏着她风采的人,他就是再小气也不忍心生气。

        “第二,父皇说皇爷爷比父皇伟大,可又嫌弃瑾华家世,岂不是也嫌弃同样出身贱籍的皇奶奶?君子视功名利禄作浮云为佳品,父皇身为国父,自然是君子之首,怎么也做贱籍人‘嫌贫爱富’的事?”

        宇文裕见宇文宸轩停下,又道:“说下去。”

        宇文宸轩从命,又道:“第三,父皇虽然没回答,但儿臣敢肯定父皇深爱母后。”

        “这一点不可否认。”宇文裕岔了一句。

        “敢问父皇,人生在世,谁不想和心爱之人双宿双栖,生儿育女?可是世俗总有千万种理由阻止相爱之人在一起,造成多少殉情悲剧!父皇试想,假若父皇当年不是太子,只是一个小贩,外祖父因此阻止父皇母后婚事,如今这世上又怎会有我宇文宸轩?”

        宇文裕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这副模样的确不俗,可惜却因一场暴动与自己分别了十几年。多亏爱妻教导有方,他才能看见这样的一个好男儿。反观苏贵妃的秦王,虽然勤奋好学,却是从骨子里就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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