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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一:坠金星英雄降凡尘,取贼首血溅鸳鸯瓦


题《鹊桥仙·银汉过》曰:

银汉跨过,星斗南偏,何时见燕飞来?且将无边儿女情,但付与天子黎庶。狡兔猎尽,要狗何如?鼎镬刀斧相伴。谁知赤血满瓠瓢,都变作垢水飘洒。

却说镇州二年十月,夜至五更,遥见紫微星雾起,乱石由天而降,一大石闪耀金光,携霹雳遁于琅琊东武处,百里之外,皆受其威,虽是五更,然观者多矣,只见那深坑之中,一胎号哭,额上一朱砂点尤为著目,知县邢玉忙于求神拜佛,以问吉凶,那住持枚卜龟甲,失惊曰:“此儿有帝王之相,必为乱臣贼子,搅乱天下!”玉大惊,命家丁除之,那家丁不忍,却弃于路边,是人不敢近,绕道而行,过几日,那小子面皮转红,竟起身而行,径入深林,狼虫虎豹皆恐避之不及,渴饮山泉,饿食海腴,夜宿山间,越发壮硕。

那知县早上报朝廷,朝中上下甚是惊惧,遣锦衣卫百户梁栋往永隆寺卜问吉凶,斋戒七日方行,越七日,至琅琊东武。大小官员,出郭迎接。随即差人报知永隆寺众僧,次日,见那许多僧众,鸣钟击鼓,香花灯烛,幢幡宝盖,一派仙乐,尽下山迎接,直至寺前下马,那僧人一个个肥头大耳,不似那路上饥民,栋乃随至住持。

那住持法名道全,精天文,即卜曰:“太白逆行,侵犯牛、斗之分,祸将至矣!”栋大惊,问曰:“祸从何来?”道全答曰:“吾仰观天文,自去春太白犯镇星于斗牛,过天津,荧惑又逆行,与太白会于天关,金火交会,必有新天子出。吾观弦气数将终,琅琊之地,必有兴者。”栋问曰:“何时当出?”道全曰:“黄星见于乾象,正照此间。今有真人起于东武之间。今以年计之,整整三十年。”栋问曰:“彼乱于何时?”道全曰:“南方旺气灿然,恐未可图也。”复曰:“臣等职掌司天,夜观乾象,见弦气数已终,陛下帝星隐匿不明;彼之乾象,极天际地,言之难尽……”栋问曰:“何人将夺天下?”僧曰:“土将融水,土将兴。”栋问曰:“何人属土?”僧曰:“安王。”栋大喜,僧又曰:“然土日不久,火德将兴。”栋复问曰:“应在何人?”僧曰:“不可说也。”栋复问:“那小儿属甚?”僧曰:“属水。”栋长吁一气,回京复命,自把言语告黄门王资皓,皓乃以此言媚炀。

后镇州九年,那小子每日伏于塾外闻诵书声,自学成才,如杨廷和相似,是牧牛至常山雩泉亭,见一老者舞剑,舞得是真好!疾如暴雨,散如梨花,变如燕返,断如鹰掠,忽落雨,老者舞剑益疾,雨不近,小儿立于雨中,不觉身津,一连七日相看,小儿跪于老者前,推金山,倒玉柱,拜了八拜,欲作其徒,老者本意如此,慷慨应之。

那老者姓厉,名闰,字子佑,琅琊东武人也,响铃镖十二枚,百发百中!有一《西江月·暮年雄》,单道好处:

面如孤老獬豸,声如白首残枭。霹雳响处鬼神惊,江湖上大名鼎鼎!但闻一“响铃镖”,待看谁人不知?可闻一声雷霆,镖响震动乾坤。

为是闰旧有好友刘战,太平山一战死,甚思念,见小儿有战英气,亦命刘战,字景升,战习武三年,善使一画杆方天,重七十九斤,抡转如飞,有《沁园春·人人羡》曰:

飘雨飘雨,升雾似锦,浮现当年。想人人都羡,画戟银镖,红袍白马,飒爽英姿。义正辞严,指名道姓,欲骂尽世上奸宄;每见那禽兽滥披衣,胸隐怒涛。长刀一柄万丈,不尽杀佞邪誓不休!自鼓瑟鸣琴,莫问世事;吹拉弹唱,休见烦心。一日嗔目,怒喝苍天,弯弓乱箭破昏日。还望天下英雄尽相媚,琅琊刘景升。

闰颇有家资,使战问学,塾中师竟不能授以文,战乃会县试、府试、院试,得“秀才”号,后年十六,乡试解元,举城称颂,乃号文虎。

却说战中解元,大喜,至酒肆饮酒,至顶楼,见一女子卖唱,那女子果真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年方十八,妙龄之际,唱陈后主《后~庭花》曰:

丽宇芳林对高阁,

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

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

玉树流光照后~庭;

花开花落不长久,

落红满地归寂中!

战见美人作妓,于心不忍,取银十两与之,女子谢过,战自于旁取一位坐定,专待师傅,不想旁一人,乃新任知府金祥之子,正闻此女曲子,问曰:“那小儿与尔多少钱财?”女子答曰:“十两。”金祥子曰:“此乃二十。”取二十两纹银,女子欲接,不想彼曰:“此乃典身钱。”女子大惊,旁庄客二人,狞笑过,金祥子曰:“剧怜窗下撕磨惯,难忘镫前笑语柔。”战见之,掷酒杯于地,摔得粉碎,曰:“休败文辱墨!雪帅何如尔等?”那公子见之,问道:“尔欲何为?”战怒曰:“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大胆,目中可有王法!”彼冷笑曰:“尔又何人,不惧吾父耶?”战于怀中掉响铃镖一枚,叫声“着!”,飞也似的过去,由目前掠过,短一发,战大笑曰:“正如王少保所言;‘君何不溺而自鉴’,你这声色犬马之徒,何能配上此等美人?”那花花太岁犹不自知,喝令二庄客前击,战如提小雉子,一交打翻,劈胸揪过,只一掌,打得其眼露金星,恰如注了硫磺焰硝,脸上只是麻痛,恼得那人曰:“尔竟掴我!何人竟敢如此!我乃一武举人!”将桌掀去,战一掌打碎,金祥子拔宝剑前突,战手无寸铁,只得避之,闪身得过,祥子复刺,战又闪过,连让三招,战曰:“汝不能败我,何故寻死?”彼曰:“纵不可败汝,亦可杀汝!”提桌上盐钵前撒,蒙战目,乃闭目相斗,彼剑破战衣,那剑直奔战面门,战觉金凤,以手护之,破战指,战滴血清目,飞起一脚,金祥子往后便倒,战撺下楼,那太岁受酒色掏空了身子,头破血流,抱头鼠窜而去。

战问那女子姓甚名谁,那女子曰:“小女子姓王,名露颐,幼有男儿志,取字子服,琅琊莒人。”战问曰:“女儿何来男儿志?”颐泣曰:“某师乃京师壮女营统领之夫刘战,常至此讲学,欲取年轻女子入壮女营,小女子得选,不想师傅为救师伯,舍身赴死,师傅此生唯有小女子一徒,师傅恐断根,暗命小女子出逃,壮女营全军覆没,师傅唯遗一‘莫邪剑’。”言毕,取剑令战视之,战思:尝闻师傅言师叔亦名刘战,恐不是此?乃问曰:“师伯名可是厉闰?”颐曰:“正是。”战拜曰:“不想正是姐姐!”颐惊问:“汝是何人?”战托盘而出,颐方悟,颐曰:“此行正欲拜师伯!既如此,还望引路!”战问曰:“久闻师姐武艺高强,适才何故忍气?”颐曰:“不欲惹乱尔!”战引见老人,闰大喜,谓战曰:“虽惹了事,既引子服至此,尔功过相免尔!”战大笑。

后别颐、闰,往会试,落榜,战思:此未得全力也,乃于地就读,传书告师、颐不必多虑,结二友,即前文所指孙一雄、张子轩,后复落榜,战大惊,寻金千两贿考官,复为会元,琅琊王文夫喜战才,暗命状元,自此,战为弦三百载唯一三元高中者,时年二十三,为是太尉不喜,授门前职,战大怒,告病还乡。

战还乡告闰,闰见战归,大喜过望,曰:“汝可往武试,且使我见小子功夫。”战允,回顾四面,更不见颐,问曰:“露颐何往?”闰曰:“彼乡里有妖物,已去欲降。”战大惊,问曰:“何等妖物?”闰曰:“闻言曰‘六首蛟’。”战陈说利害,闰笑曰:“不必多虑,料此等孽畜,有甚艰险,然汝须速速前往,不可迟滞!”战下拜,欲走,闰叫住,于匣中取宝剑一柄,剑长三尺,上锈金龙,剑柄嵌宝石一颗,剑鞘上写“干将”二字!闰曾融之,与七星龙渊剑相造,断发剪爪,投于炉中,使童男童女三百人鼓橐装炭,金铁乃濡,遂以成剑,确如鲍照诗曰:

松生陇坂上。  

百尺下无枝。  

东南望河尾。  

西北隐昆崖。  

野风振山籁。  

朋鸟夜惊离。  

悲凉贯年节。  

葱翠恒若斯。  

安得草木心。  

不怨寒暑移。

战谢过老人,闰曰:“珍重!”战泣别,掩面上马疾奔。

行三日,至莱州府界首,眼见盘缠散尽,战正没理会处,转至晌午热闹间,忽见那道旁立着几个泼皮,圈着二鸡,一肥一羸,只见内一个曰:“尔等可知此二何为尊?”尽曰:“必是那肥的。”旁人便撇银于地,战见之,大喜,向前曰:“必是那羸的。”一个曰:“尔是何人?休坏了我们兄弟的兴!”战笑曰:“正遇添笑耳!”亦取二两银子,曰:“败者杀鸡作羹食之。”二鸡便斗,那羸的便来啄那肥的,那肥的亦来攧那瘦的,那瘦的又转攻那肥的左翼,那肥的自顾不暇,已自倒了,正是:

戚戚怀不乐。

无以释劳勤。

兄弟游戏场。

命驾迎众宾。

二部分曹伍。

群鸡焕以陈。

双距解长绁。

飞踊超敌伦。

芥羽张金距。

连战何缤纷。

从朝至日夕。

胜负尚未分。

专场驱众敌。

刚捷逸等羣。

四坐同休赞。

宾主怀悦欣。

博奕非不乐。

此戏世所珍。

那些泼皮大喜,曰:“大哥果真是风流英雄,小弟们佩服!”将银子与了,那肥鸡亦作了羹食,你道那鸡却是谁的?原来却是那金祥子的,却不是冤家路窄,那纨绔少时便到,不见了自家的鸡,问那泼皮道:“我那斗鸡何在?”皆曰:“前时来个小厮,作碗羹下肚了。”金祥子大怒,问其相貌,曰:“跨劣马,持宝剑,相风流。”乃寻跨马、宝剑者;战此时见了榜文,大惊,加鞭而行,正走间,早吃一挠钩抓翻在地下,就地缚了,便拿于府上。

二团丁押解刘战到了府上,喝令跪下,战不应,二人压下,战双肩一抖,二人俱倒于地下,哈哈大笑,金祥见了战,早已大怒,曰:“匹夫!汝眼中可还有朝廷命官!竟将吾儿打作如此相貌!”战大笑:“吾实有罪——罪在不曾杀你这贪官!”祥大怒,喝令死打,打了一会,自散了,祥曰:“且留你一条狗命,来日处以站笼,游街示众!后当做反贼献至殿前,亦不罔为个知县。”做了陷车,那些个泼皮亦都拘了,于牢中打死几个。

次日于战右耳上穿一支箭,赶至站笼,专往闹市去推,敲锣打鼓,惹得那百姓皆来相看,一人曰:“金祥果真不是好人,以私徇公。”又一人曰:“眼见这俊俏后生,怎生得做出事来?”又一人曰:“若不做事,却如何站笼?定是个衣冠败类。”如禽鸟般叽喳,战却是个重名利的人,如何消得这般言语,一整日皆怅然不乐。

三日后,便囚至陷车,行至半路,两手一扭,那枷便作粉碎,扯下右耳箭支,打破笼门,跳下马车,往来军士但要捉时,战夺条杆棒,打将过去,何人可当?杀了护送军士,投东去了。

战见布衣皆骂金祥徇私枉法,相言多时,亦是可恨,曰:“吾今便除一害!”一老人曰:“休没了法度。”战曰:“自有琅琊王。”几杯酒下肚,便藉着酒性,于五更时分,携带尖刀,身着黑甲,摸黑上了府前,行至判案厅,见上一匾,大书“明镜高悬”四字,恼得刘战性起,夺将下来,踏得粉碎,有一老军,提灯前问:“何人在此?”战闪个空,教那老军看了破匾,却待交唤,早割了头,入厅内,把一应判狱物件,打得粉碎,大吼一声,奔侧屋来。

侧屋却是个牢营,战自断案,将无罪之人放了,皆曰战天字第一号好人,战问那金祥子何在,曰于里屋,战便往里屋,彼正与二妓饮酒,战于怀中取镖一枚,叫声“着”,便倒了一个娼妓,金祥子大惊,战大喝一声,跃进屋内,手起刀落,另一亦倒,金祥子欲走,战劈胸揪过,大喝曰:“几番教你认得琅琊刘景升!”只一掌,那人吐血斗余,叫道:“好汉饶命!”战何曾由得他说,那把刀直奔咽喉,由胸前割至腹下,取出心肝,仍不解恨,心里愤愤骂道:“不杀金祥狗贼,如何解得心头之恨?”先杀了各个丫鬟仆素,却奔后院。

金祥与其妻同床,战思:“这却好了。”踢开房门,先杀了金祥,割下头来,再奔淫妇,那淫妇早跑了,战快步去赶,淫妇喝令小厮近前,小厮们见了刘战这般模样,谁敢近前?府里尝有力士一人,可举千斤,早闻骚动,便就赶来,正撞着刘战,战劈胸砍翻,截下了头,束发作一块绑了,见淫妇早跑远了,回到屋里,思量如何杀得他,忽生一智,取了案板上牡丹花,揉碎了,掺进脂粉里,欲要走,黑灯瞎火,却摸至还愿僧人住处,那和尚见了刘战,大惊,却将背书娄呈与刘战,战却是新奇,顺手翻弄,却不是机缘巧合?但见一诗集,上曰《琅琊英雄志》,第一幅画,画着一匹白马,踏着一人,但见诗曰:

的卢本妨主,

前时亦顺听。

早见世间恶,

趁势逆伪朝。

又一幅画,画着一长榇,榇上有四脚蛇盘,道路上落雨,亦有四句言语,道曰:

蛇生四脚应不详,

直教路上蒙雨霜。

人亡虽是不快处,

却使马羶携梦归。

又一幅画,画着一戏子,坐于车上,左手擎着一长竿,右手持着一弓,越往深山里去,前面却是悬崖,亦有四句言语,道曰:

曾见一双放火眼,

而今不见杀人心。

一念封侯不至也,

教使城头首级悬。

又一幅画,画着一轮红日,撞进一壶,壶倾下,亦有四句言语,道曰:

贵以封侯贵,

德如英雄德。

可怜以壶贵,

壶倾未有德。

又一幅画,画着一条锦鲤,跃于佛手,亦有四句言语,道曰:

富贵又何为?

天命既在不可摧。

青灯观青史,

佛法大哉容我回。

又一幅画,画着一棵枯松,于风中乱动,一斧剁于树干,亦有四句言语,道曰:

静松何曾静,

兵戈何曾兵。

不尊如意语,

作茧却自缚。

又一幅画,画着一动石,前角尖锐,旁有五马携车踏过,亦有四句言语,道曰:

嗔目指天喝,

天不闻汝听。

直教身破裂,

名碎珠江头。

又一幅画,画着天上日中一茅屋,屋中明亮,亦有四句言语,道曰:

鸱夷才划过,

伯温事在前。

纵身在荒野,

亦心中平明。

又一幅画,画着宫中文武,面北长跪,宫中起火,亦有四句言语,道曰:

忠心作狗肺,

珠碎此江头。

沉心在渊僻,

琼室阿房焚。

战仍是不解,曰:“甚么怪物。”又取一书,乃《琅琊英雄志副册》,但见开头一篇曰:

[曲一《碧玉箫·琅琊英雄志引子》]簌簌狂风,吹落了星阙,英雄初现。风流羡平生,只怀里抱着那,那如花似玉人。谈笑乐,乐把酒言欢。呵,鸳鸯人共缠绵。

[曲二《塞鸿秋·意儿别》]想当初一首首《如梦令》,忆前时一列列《长相思》。从今起又几篇篇《浣溪沙》,与你亦几张张《黄金缕》。当初相抛撇,今日相对月,快乐乐似两只穿花凤。

[曲三《满庭芳·情不住》]柳眉凝蹙,杏眼迷离,春泪并汗同流。莺歌恰恰,气喘呀呀声。揉捏妖娆风骚,津津甜唾吐舌尖。贴朱唇,高挑罗袜,露一弯新月。弄千般旖妮,扭动柳腰,来往如梭。脉脉春浓,香玉汗滴。酥胸如波浪荡漾,涓涓搽粉牡丹心。窗下厮磨,灯前笑语,姻谐滋味美。  

[曲四《玉娇枝·辞家人》]辛酸逐笔十二年,别师辞妻断肠肝。洒泪西风,多少情难语。青竹摇曳长竿影,娥皇女英受湘妃。一钟苦酒,莫忘儿女情!

[曲五《醉花阴·萋萋孤馆》]恶言恶语恼豪雄,怒涛拍江岸。鲈鱼莼菜美,早入纱厨,归隐莽野里。美言美语乐粉妓,喜云升天际。枣泥红豆香,刚上玉枕,跃入暖窝中。

观看良久,仍是不解,忽闻外喊声四起,战放下《琅琊英雄志》,谓众僧曰:“我今去,尔等却当如何。”众僧大笑,曰:“星主多思意味,早参天机!”言毕,化作一缕青烟去了,战方知是神仙显灵,回顾四下,天将亮矣,战乃下至楼内,将那奶子、丫鬟尽都杀了,赶来军士,十停杀了八停,奔走出城,立于李士桢庙前,忽李士桢塑像开口,战大疑,见其曰:“刘景升,早悟天机!”战感恩德,两手合十,俯首皈依,曰:“来日功成名就,定为李御史重塑金身,重修庙宇!”

次日,金祥淫妇等即走,战取一窝黄蜂,于林中伏下,那妇人以花脂妆,黄蜂自然去往,毒发而死,同行军士亦皆寻路而走,金祥次子亦去,战大笑,连夜遁之,琅琊王文夫此时已登位,闻此事,曰:“早闻金祥可恶,方欲使梁都督拿之,刘景升实忠臣也!”乃命如战入仕,以官五品授之,谓近侍曰:“正如顾忠清言:‘万事有不平,尔何空自苦?长将一寸身,衔木到终古。我愿平东海,身沉心不改。大海无平期,我心无绝时。呜呼!君不见西山衔木众鸟多,鹊来燕去自成窠。’刘景升非然哉?”李太白道得好:

赵客缦胡缨,

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

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

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

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

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

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

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

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

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

煊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

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閤下,

白首太玄经。

有分数:名标青史,手刃食人恶虎;功播万古,剁碎啖人恶龙。正是:挥舞剑锋,痴情郎纵马疾奔;持刀断云,妙龄女欲报乡仇。不知王子服如何,且听后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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