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寒山雨终究还是没打算用那些奇毒。不是他不想用，而是并未配置出来。手里仅有些琐碎的药物，对于铁无情这类好手来说，用处太小了。

        寒山雨冷冷一笑“十大奇毒。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十月十四，各门各派都来了些人。就连说是不来人的漕帮，也来了一位舵主。

        这一战，对江湖各派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寒山雨越强，铁无情暴露的就越多，六扇门显露的也就越多。

        一队队的人马缓缓开始了登山。领队的都是些成名已久的老江湖。他们都很识趣。一方面他们活的够久。另一方面他们也不愿意招惹一个疯子。尤其是这疯子还颇有些本事。

        蒋奇就是这么一个疯子。

        寒山雨坐在了一块大青石上。尽管他的面前就是六大派的人。没人会去斥责他，因为在许多人眼里，寒山雨已是个死人了。

        尽管未到冬时，但高山上已是十分寒冷。幸好来的都是些江湖好手，倒也不惧这些许的严寒。

        华山派的领头人是伏江，一手搬风剑法早年极为出彩。他一袭青衫，剑眉长髯，颇有几分剑仙的味道。他不认识寒山雨，寒山雨却认识他。

        早年间，前任白莲教的圣女倾心于他。可是这位确是个狠辣的主。借着这份感情，狠狠地重创了白莲教。最后更是亲手杀了前代圣女。

        一些人戏称其为“薄情剑客”，他也欣然接受。后来时日越久，反叫成了“波清剑客”。

        寒山雨嘴角牵起一抹冷笑。

        “寒山雨？看他的年岁，应该是早年的江湖人了。我怎的从未听过这名号。”伏江也感到了寒山雨的目光，不禁心中思量。

        寒山雨看了看六大派的领头人，都是曾经打过照面的。可惜他那时候戴着一副药师铁面。他们是认不出了。

        正中的位置是六扇门的，还没人来。今天是十四，还有一天。寒山雨心想。

        场上有些嘈杂，寒山雨抬眼望去，看见了一个熟人–罗杀。尽管已经许久不见，可当他看见他的第一眼起，他就认出了他。

        当年的翻江天王，水域各势力的共主。就算是漕帮也要在他的手底下讨生活。

        不过如今不同了，他出海十数年了。曾经的天河盟早已分崩离析。现在的他只是个孤家寡人。

        他微抬起头，看着寒山雨。笑道“等你打完这架，我还有笔帐和你算。”他是今年六月回的中原。身上的海腥味已散的差不多了。

        寒山雨一笑道“那你可要等好久了。毕竟算账也要有个先来后到。”

        一道人影走了过来，是小苏。他冷冷的扫了一眼寒山雨，转身坐在了一旁。

        寒山雨对罗杀一挑眉毛。

        罗杀也不生气，笑道“等了十多年了，不差这一阵子。”

        寒山雨干脆闭上了眼睛，被人找麻烦实在不是什么有趣的事。而且这麻烦不仅多，还都不是小麻烦。他不由自嘲。果然，人老了就不要在江湖上随意出没了。

        真的……会死的。

        六扇门的人马已经到了山脚，铁无情从不会小觑任何敌人。尽管寒山雨与铁无情并未见过，但他们的交锋从铁无情得到战帖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大人，今晚要上山吗？”

        铁无情只是看了他一眼。“费刀儿，你的话很多。”

        费刀儿连忙低头，勉力想掩藏自己的恐惧。

        “在六扇门里办事，要学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铁无情声音中充斥着冷漠。费刀儿相信铁无情绝对可以在下一刻杀了他，不用任何理由。

        “是，大人。”

        铁无情看着眼前的长白山，一片黑暗像一头恐怖的凶兽一样，盘踞在空中。准备随时享用凡人的献祭。

        “寒山雨，你的命是我的了。”在铁无情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叫野心的光芒。

        第二日，十月十五。庚金大盛，西方主杀。正杀伐。

        酉时初至，六扇门人马才缓缓而来。

        夕阳将下，仅余一二余晖。斜落在寒山雨的身上。也盖在了铁无情的身上。

        寒山雨率先开口道“铁无情？”

        铁无情回道“寒山雨？你倒是好胆气，敢挑衅朝廷。”

        寒山雨一笑，也不做答。仅是伸手一摆，做了个请的动作。

        铁无情倒也干脆，反手从身后取出了一条铁链。铁链通体乌黑，长有六丈六尺。铁链两头有爪，仿若鹰爪。爪尖寒光闪闪，摄人心魄。

        寒山雨眉头微紧，仔细打量了一眼。赞叹道“公羊先生的冶炼之术倒是越高明了。”

        铁无情不置可否，“你的兵刃呢？”

        寒山雨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竖起两指，结剑指状。道“请了。”

        铁无情也不认为自己占了多大便宜，寒山雨也不会认为自己会吃多大的亏。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一件上好的兵刃固然可喜。却不意味着兵刃可以左右战局。或许在争斗中，一件熟手的兵刃对他们的主人的增幅要远大于一件新接触的神兵利刃。

        两人站定一旁，周围的人已退的远远的。

        蓦然，铁无情双目一瞪，仿佛有精光闪过。一道猛烈的呼啸声响起。只见一道铁索直袭寒山雨。

        仿佛当真有神鹰探爪一般，掀起了一道劲风，吹起了寒山雨的袍袖。气机纠缠，好像已无处可躲。

        刹那间，寒山雨动了。他的袍袖猛然一抖，同样是一声脆响。却在刹那间好像消散了一切的风。他的身形急退，借着这一抖的劲道躲避。

        铁无情双目一亮，手腕一抖，铁爪狠狠一拍。激起了漫天的灰尘。而后脚下运劲，猛然进去其中。

        寒山雨身形一顿，只觉气机不畅，脚下不由一乱。忽然一道劲风袭来。寒山雨勉力一挡，只觉力道极大，绝难硬挡。

        手中劲力微倾，翻身一滚，极为狼狈，却卸去了不少力道。尽管如此，寒山雨仍觉双手手肘一阵刺痛。

        寒山雨看了看手肘，抬眼一声冷笑“武当的内劲和腿法。可惜火候有些不足啊。”

        “足不足，你不是试过了吗？”铁无情冷声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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