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山上起了风，风很寒冷。还带着秋季的肃杀。
两人的初次交手就在电光火石间结束。
铁无情确实未占到多少便宜，寒山雨的内劲雄浑有力，柔中带刚。这一击除了使寒山雨略狼狈，毫无用处。
这只是一次试探。
铁无情两手分执铁爪，铁链缠绕在手臂上。他好像由一只凌厉的苍鹰变成了一头凶猛的野兽。
六扇门的武学颇为驳杂，其中大多的武学出自于当今江湖的各大门派。但是这些武学又绝非完全相同。正如江湖中的一式燕子三抄水，在唐门和江南水坞确是各有玄妙。
正如铁无情的武当内劲一般，虽是武当的柔性内劲，却又平添了几分凌厉的暗劲。尽管这代价是其养生的功用大为锐减，但是仍不愧为一门奇功。
六扇门精通百家，再凭借朝廷的支持。足以在几十年间变得异常强大。铁无情的年龄尚且不到三十岁，但他的武功却足以媲美曾经的北龙王。
寒山雨从未想过能够胜过铁无情，更不可能在江湖各门面前杀了他。
幸好这本就是一场不需要胜利的比斗。只要寒山雨不败就好。
冷风中突然卷进了些许的雪花，或许即将就会有一场暴雪来临。
铁无情一步步的走向了寒山雨“就葬在这雪里，也算你的归宿。”
“可惜，我不喜欢雪。”
寒山雨身形急退，好像是风中的一片枯叶。恍惚间，已在几尺之外。
这一幕于铁无情而言似曾相识，他疾驰而走。寒山雨反手一道剑指，将一缕暗劲蕴于其中。
铁无情却面色一变，身形一阵变换。寒山雨已停在远处，心中暗道一声“果然。”
这铁无情功夫不差，但寒山雨仍旧认为焦顾更胜一筹。到现在才肯定铁无情一定修习了某门上等外功。
寒山雨面色略过一抹悲色，而后便是一声冷笑“好一门锁甲金身。好一个六扇门神捕。”寒山雨冷冷扫了铁无情一眼，纵身而去。
铁无情双目微眯，闪烁着寒光，却不敢追上去。
“寒山雨。”
过了片刻，铁无情缓步走回了天池。
“怎么样？寒山雨死了没有？”蒋奇嬉笑道。
场上各大门派也都仔细听着。
铁无情的面色不是很好，双目在各大门派的领头人身上扫过。他们看他的眼神中满是可惜的神色。
可惜什么？自然是可惜铁无情没有死在天池。
铁无情看着蒋奇片刻，突然开口道“逃了。你要替他吗？”
蒋奇嬉笑道“官爷，我可和寒山雨不认识。您可不能搬弄是非啊！”
蒋奇的话隐含杀气。铁无情也不看他，对着六扇门的位置道“启程，回总衙门。”
他自然是不会和蒋奇动手的。蒋奇的武功高绝，尤其是近身打斗，更是远在江湖众人之上。
铁无情不会在一场必败的战斗上耗费功夫，让人看了六扇门笑话。尽管今天六扇门已经是场笑话了。
一个江湖上无什名气之辈，竟能与江湖总捕交手，而且还侥幸能逃的性命。
人们不会说这寒山雨多么厉害，而是说六扇门无能之辈太多。甚至可以想象到，寒山雨或许还会被些门派贬低。以此更能衬托出六扇门的无能。
铁无情突然对策划这场比斗的人有了兴趣“开阖纵横，算道通机。以一二阳谋竟然破局的如此简单。有趣。”此时的铁无情面色平和，并无不快之色。
“大人，严嵩先生的信。”一道人影在门外轻声道。
“进来吧。”
一道身影推门而入，来人一身黑衣，极为瘦弱。看起来有十五六岁，面上是几道刀疤纵横在一起。
室内的烛光昏暗，映在铁无情的身上。
“大人。”他手里是一个托盘，放着两碟糕点和一封书信。
铁无情揉了揉眉间“阿望，你来了。”
阿望走近了一些，将托盘放在了桌上。给铁无情倒了一杯茶。
沸水冲下，浮起了些茶叶。
“旧都的事怎么样了？”铁无情随手拿起了一块糕点，问道。
“只是些白莲余孽。我们的人刚到，锦衣卫就已经办完了。”阿望恭敬的道。
“锦衣卫？”铁无情将糕点又放回了碟子里，身体后倾。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手指下意识的敲着桌子。
阿望没有做声。
房间里只有手指不停敲击桌子的声音。
良久之后，铁无情手指一顿。他先是打开了严嵩的信件，是严嵩亲手写的。是严嵩希望他能动六扇门找一些修道的人，而后又隐约指出这些人是皇帝要的。
铁无情看完之后，直接将信件烧了。
阿望看着，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大人，严大人这信不只给了我六扇门。厂卫的部门也都送了。”
铁无情眉头微皱，道“随便找一些凑凑数就是了。你最近很清闲吗？”
阿望微微低头，并不做声。
阿望跟了铁无情五年多了，他知道铁无情的性子。只是有些话还是要说的，尽管并无用处。
“寒山雨那件事怎么样了？”
“有些眉目了。”
“哦！这么快。”铁无情这次确实有些惊讶。
“这个消息是从牢里的一个死囚嘴里问出来的。他说他早年间倒是听过类似的事情。”
“什么事？”
“那张莫名的帖子。”
铁无情来了兴致“如何？”
“早年间，在山东，河南一带有个大盗，名唤翻天贼。复姓独孤。白天的时候是个教书先生，晚上就成了个江湖侠盗。此人不仅功夫不错，而且识文断字，通谋晓略。尤其是轻功，更是极为玄妙。听他的讲述，这人应该是盗拓一脉。不过此人已消失二十多年了。”
铁无情好像想起了这么个人“当年的他确实是个人物。我师傅当年还想将他吸纳进来。不过当年的他一日之间便销声匿迹，也是一份遗憾了。”
他提笔书写片刻，写下了一封书信。
“阿望，快马加急。送到我师傅手里。”
“是。”
阿望应了下来，接过了书信。上书有“师欧阳亲启”的字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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