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丐帮号称为江湖第一大帮。
帮众之多，数以万计。
丐帮中人，擅长捕蛇训蛇。行走江湖时，往往带着三样宝物。
那就是蛇囊、石灰和打狗棒。
至于用来乞讨用的破碗和席子。行走江湖时，丐帮中人是不会带在身上的。
丐帮中人也会乞讨，但乞讨只是他们用来打探消息的手段而已。
丐帮真正经营的生意就是拐卖人口和勒索绑架。有的时候也会涉及黑道营生，例如高利贷和保护费。
丐帮帮规森严，等级分明。虽说是帮派，但却更像是一个家族。帮派内部行刑的时候，人命也是经常的。
像这样一个帮派其实是很不受江湖人待见的。只是丐帮的消息向来灵通，而且无论是当年抗击大辽，还是抗击元朝。丐帮都出了很大的力气。
仅仅是这两件事，就有五代丐帮帮主死在其中。
死的帮众更是不计其数。
尤其在抗争元朝之时，所有乞丐都是元军屠杀的目标。
最窘迫的时候，丐帮十二位长老全部葬身元兵刀下，丐帮帮主身边甚至连一个六袋以上的弟子都找不到。
就是在这样惨烈的牺牲中，丐帮在江湖上有了一块容身之地。
丐帮帮主叫毕寒。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了。
他早年有一个名号，叫“铁石金刚”。精通一身的横炼功夫。
不过，现在这名号和他的关系已经不大了。
当年铁郎君刀法初成，就是找他试的刀。
当年他不过三十多岁，正是一个江湖人最巅峰的岁月。
可是他败了，败得彻底。
一身横炼武学，被一刀斩破。
横炼武学不比其他。一旦破功，就是完全败了。
一身横炼武学，尽数散了。以后再也不能重修。
京都，饕餮居。
毕寒斜倚在床上，面色蜡黄，神情木然。
“想来我的时日不多了？”
“帮主，您还是早点安歇吧。”
毕寒转了转眼睛，看着他。毕寒的声音带着一抹难掩的虚弱。
“我快没用了。所以时日自然就不多了。赵陵，丐帮我就交给你了。”毕寒缓声道。
“帮主！”赵陵已难以开口。
“你们先下去吧，我和赵陵有些话说。”毕寒摆了摆手，挥退了侍立在一旁的人。
“我还有多长时间？”毕寒说道。
“什么？”此时，赵陵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居山难道没和你说吗？”毕寒轻声道。
赵陵的神色不变，只是眼中那抹悲切很快敛去。
“半个月。最多半个月。”
毕寒点了点头，道“丐帮我已经交给你了。看好它。你做的事，我知道。等我死了，记得都推到我身上。”
赵陵只是点着头。
说句实话，毕寒对待他很是关切。当年毕寒将他一点点提拔起来，赐给他武学，也给了他大展拳脚的机会。
他知道。丐帮帮主的位子，毕寒早已经为他留好了。
“居山让你做的事，你也不用太在意了。丐帮帮主这个位子，有拒绝的资格了。你的身份我已经安排好了，不用担心居山。”毕寒说着，不禁停了一下，而后平复了一下呼吸。
“丐帮现在就是你的家业了。省着点挥霍就是。”
“陵儿明白。”赵陵流着泪道。
“你先退下吧，去将刑堂的三位长老叫进来。”毕寒缓声道。
赵陵缓缓退出门外，向刑堂长老的房间走去。
“三位长老，帮主有请。”
半柱香后，三位长老擦了擦眼泪。接过了毕寒递过来的半块玉珏。
“当年，明太祖也曾是我丐帮中人。这玉珏是他留下的东西。我丐帮信物在当年征战中已经被毁。此玉珏就是我帮中信物。唯有帮主可以佩戴。”宋长老将玉珏交给赵陵，长叹不止。
玉珏不大，只有四个字刻在上面，那就是“普施天下”。字体用的是汉隶，周边还有着云纹。
“这只是半块。另外半块刻的是‘德披苍生’。其余的并无不同。”另一个长老说道。
“这玉珏收下，你就是下一代的丐帮帮主了。”宋长老说道。
赵陵接过玉珏，却并没有曾经想象的那样喜悦。他只是接过，然后收了起来。
“丐帮里的人太多了。人一多，争斗也就多了。三位长老，还望看在老帮主的份上，多帮衬帮衬。”
三位长老连忙应下。
“长老，帮主该歇息了。”赵陵说道。
“我们就不打扰帮主了。走吧。”宋长老说道。
等到三人离开，毕寒缓声道“除了宋长老，其余两人心思不定。等你真正登位，不用留手。你先下去吧！”毕寒缓声道。
“陵儿明白。”赵陵缓缓退下。
毕寒躺在床上，渐渐没了生息。
一个大帮，不能没有帮主。
丐帮的规矩，长老和帮主死后要火化。而后送到洛阳的丐子庙。
丐帮帮主登位也将在那里举行。
至于为什么在洛阳？
大概是因为那里是大唐的土地吧！
齐天寿倚着身后的枯树，打量着山下那片庄园。
“在看什么？”有人问道。
“在看一片断壁残垣。”齐天寿说道。
那人大笑，而后从树上跳了下来。
“你莫不是信不过我？”独孤峰拿着一个酒葫芦，饮了一口道。
“怎会？琅琊剑主剑法虽好，却好不过寒梅山庄的苏庄主。你连他的东西都能偷到，这小小的琅琊山庄又怎能阻你？”
独孤峰只是笑着。
“只是既然到了洛阳附近，就顺便来看看。”齐天寿笑道。
“本是要去一趟江南的。也是顺路来看看。”独孤峰饮着酒，看着山下那片山庄。
“去江南？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峨眉派的人至今都没有回去。反而在洛阳一带安顿下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齐天寿好像想起了什么趣事，笑着对独孤峰道。
“哦？什么事？”独孤峰倒是对这事有些兴趣。
“听说老狐狸来了洛阳。峨眉派和暗宫有些仇怨，想来你比我要清楚。”齐天寿道。
独孤峰听了，反而觉得无趣。
“老狐狸现在就像是一个流浪的野狗。看起来掌管着遍布北方江湖的暗宫，十分威风。其实是个走不上台面的人。”
独孤峰饮了一口酒，继续道“峨眉派毕竟崛起的时间短了些。眼界窄了些。”
齐天寿一笑，而后躺了下来。青草的清香味道，闻起来倒是不错。
“一个门派永远不是单凭一股子心气就成的。当上那个位置，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所有的后果，都是整个门派陪你承担。”
“真难相信，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独孤峰看着他，挑着眉头。
齐天寿笑道“这是我师傅的话。临终前，他送给我的。”
独孤峰点了点头，继续饮着他的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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