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说来也是见鬼了，今天酒吧里的生意格外忙，手机响了好几回张世界都没接到。
乔安逸刚写完今天的作业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乔安逸向来不接陌生来电，毫不犹豫地就点了拒绝。
结果这个号码竟然坚持不懈地连续打了好几个过来。
“行啊，让我看看哪个骗子这么闲，大半夜打电话来搞诈骗，到年底要冲业绩了是吧。”乔安逸愤愤按下接听键。
“您好，请问是乔安逸本人吗？”
呦，居然连名字都搞到了，挺有一手的啊，究竟是哪家银行把她的个人信息卖出去了？！
“嗯，我是。”乔安逸懒懒地回答着。
“有一位叫江寒的患者十分钟前被送到我们医院救治，您现在是……”
后面说了什么，乔安逸都没听进去，她只清晰地听到了江寒的名字，和……患者？
患者？！
江寒怎么就成患者了？！
乔安逸赶紧问了医院地址穿上外套就往外跑去。
江寒在和那群人打架的时候，手机摔了出去，摔成了只能开机看画面的程度，屏幕也摔出了一条一条的黑杠。
江寒手机里的联系人不多，甚至都不超过六个，一般有人找他做打手都是通过张世界联系他的。
乔安逸赶到医院的时候，江寒还躺在病床上没醒过来。
乔安逸一颗心在胸腔内怦怦乱跳，直到看见病床上安然躺着的江寒这才慢慢平复下来。
可当她看到江寒头上裹着的纱布时心又再一次揪了起来，刚才在电话里听护士说了个大概，但此刻亲眼目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所以……江寒是因为喝醉了酒所以把脑袋摔了个洞？！
可是江寒为什么要在深夜的街头独自买醉呢？
是为钱所困还是为情所困？
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光是听到江寒喝醉了这个消息就够让人大为震惊的了。
乔安逸坐在一旁，皱着眉目不转睛地盯着江寒的脸看。
睡着了的江寒，看着好像……没那么有攻击性了，感觉整张脸都变得柔和不少。
乔安逸又换了个姿势继续盯着，她双手托腮毫不客气地看着病榻上的人。
这么一看，还挺可爱的这人。
这个想法一冒出头，乔安逸就被自己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可爱这个词怎么会和江寒挂上钩？！她一定是疯了才会有这种想法！
她甩甩脑袋，揉了揉眼睛继续盯着江寒。
医生过来看情况的时候，乔安逸问：“医生，他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医生撑开江寒的眼皮拿光照了照说，“大概是喝醉了，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
“……”乔安逸有些无语。
“他喝了多少啊。”乔安逸问。
“就检查结果来看，他体内的酒精含量并不高。”医生垂眸翻了翻手上的单子，“正常人的话大概也就三四杯的程度。”
“三四杯还不多啊？”乔安逸有些惊讶，“一瓶罐装的啤酒也有一杯多了。”
“我说的三四杯是指……”医生抬手在空中比了比，“这么点大的杯子。”
也就半个手掌都不到。
乔安逸：“……”江寒酒量这么差的吗……
她用眼尾瞥了一眼仍闭着眼的江寒。
“那他，还有什么别的情况吗？”乔安逸问。
“还有就是他脑袋和身上的一堆伤了。”医生垂眼看着江寒说，“估计是和人大打了一架。”
“打架？”乔安逸再一次震惊了，怎么好端端的打起架来了？
说起来，之前有一次也是，他和张世界在店里各自包扎伤口来着，估计也是在外面打了架回来的，不过那次伤的好像不是很严重。
对了！张世界！他说不定知道点什么！
医生护士走后，乔安逸便掏出手机，又忽的想起病房里不允许打电话，于是她又悄悄溜到走廊上去给张世界拨了个电话。
现在已经是凌晨快一点都时间了。
电话响了几声后才被接通。
“安逸？”
“你现在在哪呢？”乔安逸问。
“我在酒吧啊，”张世界说，“你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我在医院陪江寒。”乔安逸往后瞥了一眼，“他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身伤，还喝醉了，现在还有些不省人事在病床上躺着。”
“什么？！”张世界一听江寒在医院就急了，“在哪家医院？我现在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后，乔安逸才想起来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是要问张世界江寒的事，结果怎么变成让他过来了？
不过这么看来，张世界好像也不知道江寒受伤的事，估计问了也白搭。
乔安逸叹了一口气又回到了病房里。
病房里只留了江寒床边的一盏昏黄的壁灯，江寒的脸在灯光下变得柔和不少，就好像已经褪去了平日里满身的锋芒，现在都他才是最真实的他吧。
江寒的皮肤很白，脸上却是青一块紫一块，显得有些狼狈。
乔安逸惊奇地发现他的睫毛还特别长，只是平时老被他那对剑眉和寡淡的神情所压，根本注意不到。
“看不出来还是个睫毛精啊。”乔安逸小声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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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世界挂了电话就跑去和领班请了假，十分钟内就赶到了医院。
看到江寒的现状，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但却又无处发泄。
“出来一下。”乔安逸对张世界招了招手，用气声说。
两人坐在走廊灯长椅上，周边安静如斯，只有不远处的护士站还亮着灯。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乔安逸问。
张世界摇摇头，“具体情况寒哥没和我提过。”
“但差不离是阿龙干的。”
“阿龙？”乔安逸皱了皱眉，“就是上次砸店的那个高利贷？”
“对，就是他。”张世界再一次攥紧了拳头，“我不知道他把寒哥叫出去干嘛，寒哥也没和我说过这件事，不过这回他们真的欺人太甚了！”
“不能报警吗？”乔安逸问。
“报警有什么用？”张世界扯了扯嘴角，“人家会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即使报了警，他也有一百种理由推脱，把脏水泼到寒哥身上让人百口莫辩。”
“怎么会这样……”乔安逸有些难以置信。
“你还没出社会，”张世界看了她一眼，“很多东西你现在很难懂，说多了也没意义。”
“那，江寒的酒量是很差吗？”乔安逸问。
张世界愣了一下，“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寒哥平时基本也不喝酒啊。”
忽的他拧起眉，“怎么，他们还灌他酒了？！”
“嗯……可能是。”乔安逸垂着眼，“估计是被迫的，如果不是因为喝了酒，应该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那还用说！”张世界一下没控制好音量，意识到后又赶紧捂住嘴，压低了声音：“寒哥打架一个顶俩，不对，顶仨！”张世界伸出三根手指比了一下。
“这要换平时，就那群菜鸟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干倒他们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张世界越想越气，“一定是那帮孙子趁人之危！我真是操了！”
乔安逸叹了口气，本来还有一肚子疑问想知道，但张世界却开了口。
“你明天还要上课吧？”张世界问，“都这个时间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
乔安逸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又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出院了和我说一声，没出院的话明天傍晚我过来一趟。”
“行。”张世界点点头，“今天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乔安逸摆摆手，“走了。”
“诶。”张世界突然叫住了她，“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子回去也不安全，我送你吧。”
乔安逸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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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醒的时候，就看到一坨杂乱无比的黄毛堆在他的手边。
江寒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向雪白的天花板，开始回想昨晚发生的事。
虽然是醉了，但江寒是属于那种喝醉后能清楚的回忆起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的那种。
昨晚发生的那一桩桩一幕幕全都在此时此刻一股脑用了上来，他眸中带着厌恶的神情皱了皱眉，又闭上了眼，不愿再去回忆。
江寒，你真是有够窝囊的。
旁边的黄毛动了动，抬起一双迷离的睡眼，看到病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瞬间也瞪大了两只眼睛。
“哥！你终于醒了！”
江寒忍不住皱了皱眉，“你小点声，我脑袋疼。”
“哦哦哦。”张世界赶紧降低了分贝，“哥你饿了没，我去给你买早饭，你想吃点啥？”
“……我还没洗漱。”江寒气若游丝地说。
“哦哦，”张世界说，“那你先去洗漱，我给你买早饭去。”
早饭买回来之前，医生已经给江寒简单的坐了一个检查，现在除了身上有些酸疼和脑袋有些昏沉沉的意外，已经没什么别的大碍，待会儿要做的就是去拍个脑部ct看看有没有脑震荡什么的，之后就可以出院回去修养了。
他给陈飞那边打完电话请假的时候，张世界刚好领着大包小包进来。
“……你买那么多干什么，”江寒说，“分两顿都吃不完吧。”
“嗐，我这不是怕你刚醒过来什么都想吃嘛，”张世界说，“所以我就随便都买了点。”
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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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挑了一碗白粥就着一个青菜包吃着，张世界在一旁吃得稀里哗啦。
“对了，”江寒夹起一筷子榨菜放在粥里搅了搅，上面红色的汁水马上在雪白的粥里一点点晕开，“我女朋友是谁？”
张世界一口面呛在了喉间，拼命咳了好几下，又猛吸了几口豆浆这才压下去。
“什、什么玩意？”张世界一脸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他：“你什么时候偷偷交女朋友了？！”
“刚来给我检查的医生说的。”江寒眼皮都没抬一下，面不改色地啃着包子。
“……啊？”张世界愣了一下，“哦~可能是安逸吧。”
“乔安逸？”江寒蹙起了眉，“她什么时候来的？”
“就昨天晚上啊，”张世界也拿起一个包子啃着，“昨天晚上医院打电话把她叫过来了。”
“那你呢？怎么让她过来了？”江寒看着他问。
“我……昨天晚上酒吧实在太忙了，医院打了好几个电话我都没听见。”张世界有些心虚，“后来过了好一会儿乔安逸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才知道你进医院了。”
江寒垂着眸没说话。
“唉，人家昨天晚上也忙前忙后的照顾了你好长一段时间，”张世界看着他说，“要不待会儿你自己给她打个电话或发个消息说你出院了，没事了之类的。”
江寒还是没说话。
“现在我才想起来，”张世界继续道，“人昨天还是穿着睡衣，就上半身套了个外套就来了，看得出来当时接到电话的时候应该挺着急的，你好歹也……”
“知道了。”江寒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又继续喝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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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逸今天几乎是打了一天的喷嚏。
“阿嚏！”
“你是不是感冒了？”方晓晓问。
“不知道，”乔安逸吸吸鼻子，“可能吧。”
她又想起今天凌晨在医院的事。
江寒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她现在没心思想那么多，因为马上就要开始上课了。
收到江寒发来的消息时，刚好是最后一节课下课的时候。
“晓晓，”乔安逸收好书包后站在桌侧，“你有口罩吗？”
“我怎么会有那玩意儿？”方晓晓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
“哎算了算了。”乔安逸背上书包摆摆手，“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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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逸走在路上，把脖子上的围巾紧了紧，吸吸鼻子，搓搓手呵出一口白气。
江寒找她要干嘛啊？
乔安逸边走边想。
该不会是要为了昨天的事感谢自己吧？
那她应该怎么回应呢？
哎算了算了，懒得想那么多。
她甩甩脑袋继续往answer大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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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铃铛“叮当——”一声，江寒抬起还包着纱布的脑袋看去。
乔安逸与他对上视线的时候直接愣在了原地。
江寒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忍不住对着她挑了一下眉。
江寒：“？”
几秒的沉默过后，乔安逸没忍住发出一声惊天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寒：“？？？”
此刻的江寒，不仅额头上裹了一圈纱布，连着下巴也被围了一圈纱布，再加上手里拿着的正在喝的一小盒旺仔牛奶，整个人看上去就是格外的……滑稽。
“什么情况啊？”乔安逸嘴上是止住了笑，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出卖了她，“寒哥今天走的是……小清新纯情男高中生风格吗？”
乔安逸边说便笑着打量着江寒的脑袋，丝毫没注意到某人的表情。
江寒嘴角抽了抽，牙关咬紧了吸管，眼神不断迸射出刀子，可惜某女高中生丝毫没有接收到。
“你找我什么事啊？”乔安逸问。
江寒倏地松了被咬扁的吸管，发了一会儿愣，喉结上下涌动了一下。
“那什么，就是……”江寒深吸一口气，“昨天晚上……谢了。”
“就这事啊？”乔安逸眨眨眼，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小问题啦，倒是你，有什么事过不去的啊，非得深夜买醉，露宿街头吗？”
江寒眼皮跳了一下，不由得呵了一声以示真的又被无语到。
乔安逸又笑了起来，“开玩笑的啦。”
江寒微微俯下身与她视线齐平，乔安逸立刻抬手捂住口鼻。
“……你的脑子到底是什么组成的？”看见她的动作，江寒不由得皱了皱眉，“怎么了？”
“我感冒了，”乔安逸依旧保持着动作，“你离这么近，容易被传染。”
江寒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想起刚才她说话的时候好像确实是带着一点鼻音。
他直起身，眼神有些飘忽，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你要不要……坐一下。”
“嗯？”乔安逸往沙发上瞥一眼，反应过来他是让自己坐下，“哦好。”
乔安逸坐下后，忽的觉得现在这气氛……怎么有那么……一丝尴尬呢？
是错觉吗？
忽然，眼前多了一排红色的旺仔牛奶。
乔安逸抬头看到了站在面前的江寒，他垂着眼，视线落在旺仔牛奶上，垂在身侧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轻轻扣着裤缝线。
“……这个给你。”
乔安逸眨眨眼没说话，有些不明所以。
“你饿吗？”江寒依旧没挪开视线，“要不要吃饭？”
“你请客？”乔安逸看着他问。
“嗯。”江寒还是垂着眼。
“嗯……”乔安逸兀自想了一会儿，“你定吧，我不挑食。”
“好。”江寒拿出手机开始看菜单。
乔安逸仰着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你不坐吗？”
江寒抬起几乎黏着在手机屏幕上的视线，眼底闪过一丝懵。
乔安逸捕捉他那转瞬即逝的难得的表情，没忍住笑了一下。
江寒有些尴尬地皱了皱眉，将眼神挪向别处。
“你站着不累吗？”乔安逸又问了一遍，“你才刚出院，医生说你身上也有伤，得好好休息，最好还是躺着休息。”
“……嗯。”江寒从喉间挤出了一个单音节，身体有些不太协调地绕过茶几走到沙发边坐下。
乔安逸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我才没有怪怪的。”江寒下意识反驳道。
“……明明就有，”乔安逸放缓了语速，半眯着眼盯着他的侧脸：“但是我也说不出来哪里怪。”
“你想多了，”江寒说，“我就是刚出院，身体有点不太适应这些伤，毕竟以前我不可能被人打成这样。”
末了他还特地补充了一句让他看起来没那么废的废话。
乔安逸在心里呵呵了两声。
“是是是，”乔安逸看着他说，“都是酒精惹的祸。”
江寒不说话了。
“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乔安逸说，“你的酒量真的有这么差吗？”
这回江寒倒是没有过多犹豫。
“嗯，真的很差。”
“你怎么知道的？”乔安逸继续问，“以前也喝醉过？”
问完她又自顾自地说，“不对啊，张世界好像都不知道你一杯倒的事……”
“不是一杯倒，”江寒点完买卖放下手机，“是两杯半。”
乔安逸惊讶地看着他。
江寒叹了一口气，“我做过实验。”
“哈？”
“刚辍学那会儿，我想着以后免不了要和人喝酒抽烟什么的，所以有一回我就买了一打啤酒，手机开着录像架在旁边。”
乔安逸震惊了。
“做什么用？”乔安逸忍不住问。
“手机吗？”江寒转头看了她一眼，“用来录下我酒后可能会做出什么事来。”
乔安逸彻底惊呆了。
“居然还有这种操作？！”乔安逸瞪大双眼看着他，“然后呢？你酒后发生什么了？”
江寒突然不说话了。
“啊？”乔安逸看着他：“发生什么了？”
江寒还是垂着眼不说话，乔安逸这个角度没看到的是，某人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耳朵尖也有些许微不可察的泛红。
“不过你昨天晚上喝醉后好像也没发生什么，”乔安逸垂着眼自顾自地说，“也就是一直在睡觉而已。”
废话，那是因为一喝醉后就被人拿酒瓶子砸晕了。
江寒心里偷偷说。
“反正就是，”江寒开了口，“第二天得出了结论，我的酒量只能不超过两杯半，多了就歇菜。”
乔安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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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逸正拆着一次性筷子的外包装，江寒突然在这时开口问道，“你爸妈……晚上在家吗？”
“不在啊，他们昨天刚走。”乔安逸把筷子咬在嘴里，打开外卖盒子，“怎么了？”
“你晚上……”江寒垂着眼，手里一下一下搓着一次性筷子的外包装，“要不要在这里写作业。”
乔安逸咬着筷子转头看他：“？”
“写完我送你回去。”江寒飞快地说完这句话，便动手开始拆筷子的塑料膜包装。
“行啊，”乔安逸吸吸鼻子，低头把糊在一块的粉用筷子搅拌开，“作业在哪做都一样……阿嚏——”
她快速转头用手肘抵住口鼻打了个喷嚏。
江寒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
“谢谢。”乔安逸接过纸巾，“反正我都不会。”
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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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么没看到张世界？”乔安逸拿出今天刚发下的热乎卷子问。
“他有他自己的生活的圈子，”江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出一盒旺仔牛奶吸着，“不可能老待在这里。”
“嗯……”乔安逸点点头，“也是。”
看到江寒又开始喝牛奶，乔安逸忍不住把江寒给她的那排旺仔拿出来拆了一盒。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喝旺仔牛奶啊？”乔安逸把吸管插进入口出问。
“不知道。”江寒咬着吸管说，“就是觉得好喝。”
“唔……是挺好喝的。”乔安逸赞同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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