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牛牛星
云初把要带回家的脏衣服都装在帆布包里提下楼，在宿舍楼门口就看见贺延的身影，宿管阿姨都已经回家了，他还是规规矩矩地站在女生宿舍门外。
云初出来了，正歪着头看他，“走吧。”
刚走几步路，云初感受到一种拉力把她往宿舍楼另一边拉。女生宿舍有一个暗角，很少有人会注意那个地方。
可能是因为贺延的力气太大了，云初没站稳险些撞在墙上。贺延伸手握住她的后脑，手撞在了墙上，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喂……你，”云初尾声颤意明显，“你干嘛？这有……摄像头。”
贺延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嗅着她身上的栀子花香，更是按耐不住。
“看过了，这没有摄像头。”
他的气息一口一口地喷在她的身上，让她有些酥麻。云初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贴在他耳边，声音细细软软的，“贺延，你能先起来吗？”
贺延顺从地直了身子，抱着她后脑的手换了个位置，抱住了她的腰，正垂眸看着她。
云初有些紧张，心跳加速。她双手抵在他肩膀上，仰起头看他，踮了踮脚，试探性地往他嘴角碰了碰。
随后又害羞地把头靠在他的颈窝蹭了蹭，刘海在他颈窝蹭得他发痒，贺延还是难以置信刚刚云初的举动。
“你刚刚……”
“你先别说话。”云初现在无地自容了。刚刚确实脑子一热，太冲动了。
贺延扬眉，“艹，你这样子显得我很没用诶。”
“嗯？”云初懵懵懂懂地抬头，脸上的红晕还是没有消散，粉扑扑地挂在脸上很可爱，小个子一下子就从他的怀抱里钻出来，“我刚刚太冲动了，我……我要回家了”
-
云初羞红了脸，心里头咒骂自己不是人。
面前迎来了叶欢和苏杨，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些什么，叶欢的样子看上去很生气，正大刀阔斧地朝自己走来。
云初有些好奇，“你们干嘛？”
“他太气人了！”叶欢气红了脸，眼睛圆圆的，忽然想起些什么，“初初，那个‘凶巴巴’没对你做什么吧？”
云初尬笑几声。我对他做什么还差不多。
她瞥见贺延正在往她这边走，只要一看见他就想起自己刚刚的举动，她下意识想逃跑，“那个，叶欢，我东西收拾好了先走了啊，拜拜。”
贺延刚走到就看着她跑走了，也没追上去，低头笑了许久。
苏杨皱眉，手肘碰了碰他，“干嘛？对象都跑了你还不追？”
贺延摇摇头，指腹在唇角边蹭了蹭，像是在回味，“小姑娘脸皮薄。”
苏杨：“……”
叶欢：“……”
-
云初前一秒刚进家门，后一秒就被云妈妈赶出家门，说要带弟弟云诤出去玩，云初都傻了。
“妈，我不想去。”云初皱着眉头，感觉有些疲倦，“我这才刚回来，我想休息一下。”
云妈妈就把云诤托付给了云初，“你带他出去玩不就是休息啊？”
这句话让云初无法反驳，进屋换下了校服，带着他走了。
云初跟着云诤慢悠悠地走，就看见云诤兴冲冲地跑进了游戏厅。
“……”云初有些恼火了，但又不知道说什么，“云诤，我没那么多钱给你买游戏币。”
云诤没理会她，自顾自买了二十个游戏币开始玩起了赛车，好像是完全不把她放眼里。
云初眯着眼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摇晃着双腿，低头看着手机，看得有些忘神。
“快点，把你的钱交出来。”
“我没钱。”
这好像是云诤的声音。
“你不给？那我们打到你给为止。”
云初关了手机，跑到赛车游戏的旁边，就看见有几个看上去比云诤大几个年级的男生，正围着云诤，时不时还推他几下，揪着他的衣领。
“喂！你们干嘛？”云初怒火中烧，挽起袖子都准备过去揍他们一顿。
就见有个身影从自己身边窜过去，介入那群男生和云诤中间，黑上衣衬得皮肤更加白，语气有些硬，“你们这是做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勒索比自己还小的人？”
云初没管那么多，跑到云诤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受伤没？”
云诤有些憋屈，“没。”
“挠挠？”
云初抬眸与贺延的目光对上。原来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还见义勇为到她弟弟。
云初站起身看向那群男生，音调有点大，但语气还是温温和和的，“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欺负人，我就打110，让警察叔叔抓你们。”
终究还是年纪小，听到警察就害怕，连忙开始道歉，道完歉后就跑了。
云初深吸一口气，眼神冷漠地看向云诤，“让你成天打游戏不学好，出事了吧。”
“哼！你以为你好得到那里去，就知道在我面前凶，在你同学面前就成乖乖女了。”云诤不服气，觉得公共场合被姐姐训斥是很没面子的事。
说罢，他就跑走了。
云初：“……”
因为刚刚出了那样的事，云初还是有点担心云诤又被缠上，云诤又特别爱要面子，就打算悄悄跟在他后面好了。
云初偷偷探出脑袋，模样就跟做贼一样，贺延跟在她后面没忍住笑出声，云初听见笑声就猛得转身，撞到他坚硬的肩膀上。
“你干嘛？”云初委屈地揉了揉额头，“你跟着我干嘛？”
“头没事吧？”贺延关切地问道，“我这不跟苏杨他们约好了来玩嘛，哪知道还能碰到你。”
云初根本没仔细听他这些。
“不过……你一个好学生也来游戏厅？”贺延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看得云初有些发毛了。
“不是，我是带我弟出来玩。”云初说话结巴，“我平时不玩游戏。”
“啊~这样啊，”贺延吊儿郎当地说，从手中的小篮子里拿了几个币塞她手上，“那这个给你，今天，小爷我带你去玩。”
云初刚还想拒绝他的好意，就被他拽着手拉走了。
苏杨恰好来了，一看见云初就愣住了，感觉她好学生气质厚重，与这游戏厅格格不入，还有些震惊，“你你你怎么在这？”
好像云初来游戏厅就跟仙女下凡一样，很稀奇。
“……”云初愣住了，打算耍耍他玩，“我怎么就不能来这了，你这是偏见，我就是爱玩怎么了？”
贺延眉心一跳，“挠挠，你这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啊，哪句是真的？”
“跟你说的是真的。”云初看着他笑，唇边的小酒窝又露出来了，这次还带有一个小梨涡。
其实云初只要一笑，就会有酒窝，但如果是咧开嘴笑的话，会有梨涡出现，不过非常不明显。
贺延没忍住戳了戳她的小酒窝，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走吧，我带你去玩。”
“别弄我头发！”云初翘着嘴巴，有些生气，“那我弟怎么办？”
贺延皱眉，看向苏杨，朝云诤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去看着她弟，懂？”
苏杨翻了个白眼，敢怒不敢言，所以就只好答应了，心里头还骂他重色轻友。
-
云初走到哪贺延跟到哪，云初有那么一瞬间有种自己在游戏厅遛狗的既视感。想到这她没忍住嗤笑一声。
“嘿，挠挠，你看。”贺延叫了她一声，语调上扬，听上去很轻快。
云初回眸看。
“你看，这个是不是和你很配？”他站在一个一米多高的奶牛玩偶旁边，笑得跟个白痴一样。云初没忍住抽了抽眼角，假笑地看着他。
“真失礼！”云初死亡凝视，“你太过分了！”
“诶别别别，”贺延脸上的笑意未减半分，反而更加猖狂了，“我弄过来送你怎么样？或者是以后你结婚了，给当娉礼？”
云初愣住了，静静地看着他一脸兴高采烈的样子。他无意间说出这句话，好像未来已经认定了她一样，好像真的把她规划到了自己的未来里。
云初笑了笑，“谢谢，不过能不能换一个？”
她转身看着一台夹娃娃机，看着里头的玩偶公仔都很可爱，她看中了一只粉白相间的小熊，就试着把币投进去。
盯着那个夹子抓住了小熊的耳朵，松松垮垮的，非常容易掉，云初放弃了。
“喜欢这个？”贺延指了指那个小熊，端详了一眼，点点头，“牛牛果然就是这么粉。”
“……”
“我夹给你，不过我有条件。”
“……”去死吧你。
云初抿了抿唇，拉着他的袖子，“走吧，这东西夹不住的。”
“我偏不，我一定夹上来给你看。”贺延像是要跟夹娃娃机死磕到底。
云初还有点小感动，看着贺延认真的样子，眼里头波光闪闪，像是装满了星星。
贺延在她发愣的时候夹中了，蹲下身子把娃娃取出来递给她，“喏，牛牛和熊熊。”
“……”云初挺想直接给他一拳，但看在他给她夹娃娃的份上就算了，伸出手想接过娃娃，“谢……”
贺延拿着娃娃的手突然举高，想逗她玩。
云初有点后悔了，真应该刚刚直接给他来一拳，“你不是说送我吗？这几个意思？”
“我是说送你啊，我刚不是说有条件吗？”贺延低笑一声。
“什么条件？”
贺延笑了笑，指了指左唇角，朝她挑了下眉，模样看着骚包又欠揍。
“我有强迫症，懂？”
云初懂他意思了。他就是想说之前自己亲的是他右唇角，他追求对称，让她在左唇角也吻一下。
“……”云初的脸瞬间滚烫，她故作镇定，摇摇头后走了，“你喜欢这只粉色熊就给你好了。”
“嗯？”贺延见她走远了后又追了上去，把熊给她，“诶别，这给你。”
“谢谢你啦，时间不早了，我带我弟回去了。”云初笑着跟他挥挥手，把云诤拉了出来。
贺延：“我送你们。”
苏杨：“……”
-
回家的一路上，云诤没有跟云初说话，反倒是和贺延打成了一片，把云初孤苦伶仃地撂在后面。
“诶，哥哥，你跟我姐姐关系很好啊？”云诤八卦道，还时不时转头看向云初，结果被云初瞪了。
贺延笑出声，“我跟你姐姐？太熟了。”
云诤一针见血，“你喜欢她吗？”
贺延被他一下整不会了。
“你可千万别喜欢她。”
“为什么？”
云诤下意识回头看云初，“我姐她凶巴巴的，我看哥哥你这么好，肯定会被她欺负的。”
贺延听笑出来，“谁欺负谁还不一定。”
在后面听得一清二楚的云初：“……”
“够了！云诤，”云初气死了，大大咧咧地走上前打了他一下，“你再这样，我就回去揍你一顿。”
云诤吓得躲在贺延后边，像是可以找依靠一样，紧紧抓住贺延的衣服，还时不时探出头看向云初。
“诶诶诶，别生气啊，”贺延笑得很开心，“别跟他一个小孩子计较嘛。”
“小孩子？都初中了还小吗？”其实云初也是一个幼稚鬼，也经常和云诤斤斤计较，她左顾右盼，拿起旁边的一根木棍指着云诤，“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打断你的腿。”
云诤吓得全身发抖，贺延更是被惊到了，原来云初在学校和在校外是完全不一样的。贺延又感觉有点好笑，没忍住掩嘴笑。
云初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想一起被打吗？”
贺延笑得更猖狂了，仿佛云初长他笑点上一样。
云诤：“凶巴巴。”
云初：“……”
云初哼了一声，把棍子丢掉了，管自己走，“那你就跟着那个哥哥回去好了，我不要你了，再见。”
“诶，姐姐。”云诤又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贺延笑出了声，也回家了。
-
贺延回到家，贺妈妈在客厅，听她说苏杨在他房间等着他。
“哟西，”贺延开了自己房门，就看见苏杨坐在自己房间的小沙发上打游戏，“你来我家做什么？”
他的房间挺大，也就只有一张床还有一张很空的书桌，还有一台游戏机，整个房间呈冷色调。
“我期中考考烂了，不敢回去。”苏杨憨憨笑道。
“这叫什么，你活该。”贺延丝毫不给面子，“叫你啊，平常不好好学，倒霉了吧。”
苏杨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大哥，你好像没资格指责我吧。”
“哦，”贺延冷着脸，指着门口，“那请你出去。”
苏杨：“别别别，哥，我错了。”
“阿烟呐。”贺妈妈亲切地喊着他的小名，贺延脸色一沉，苏杨在一旁笑得快岔气了。他一直都知道贺延不喜欢这个小名，他觉得听上去很娘炮。
因为贺延生下来就跟其他小孩不一样，别的小孩都在哇哇大哭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板着张脸，看上去霸道又高冷，就像个天生不爱笑的小冰山。
贺爸爸当时正看着《念奴娇·赤壁怀古》中的“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就随便取了个“贺烟”出来，念得不顺，就改了“贺延”。
但是贺妈妈还是很喜欢喊他“阿烟”，就干脆当小名了。
“阿烟啊，妈妈给你切了点水果，你和苏杨先吃啊。”贺妈妈微笑着，身上的优雅气质由内而外散发。她把水果盘放在小茶几上，静静地坐在一旁端详着贺延。
贺延感觉有点莫名其妙，面无表情地问：“妈，你干嘛？”
“没，妈妈就是看阿烟都长这么大了，”贺妈妈开始感动，“都已经高中了，有没有喜欢的女同学啊？”
此言一出，旁边的苏杨笑得非常放肆，“哈哈哈哈哈哈！”
“……”贺延无语了，“妈，你没有要说的了吧。”
“有，”贺妈妈正经道，“你知道吗？人离不开油，所以……”
“好，我去买油。”贺延冷着脸，拿上手机就往外走了。
贺妈妈见他走了，看向苏杨，一脸八卦像，“来，跟阿姨说说看阿烟平常在学校里有没有关系很好的女生，阿姨不会反对的，阿姨会支持的！”
贺妈妈倒不反对“早恋”，她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她儿子不苟言笑，看到谁都一副凶巴巴冷冰冰的样子，生怕以后没人喜欢。
“呃……阿姨，”苏杨愣住了，但仔细一想贺妈妈又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有啊！但是阿姨我身为他好兄弟，还是不说了吧。”
“嗯嗯，那你在这吃水果，等一下留下来吃饭。”贺妈妈听到想听的答案，就乐呼呼地走了。
-
云初和云诤回到家，就看到有人坐在他们家沙发上，云初看了眼，脸色凝固在脸上。
陈德川来了。这是云初舅舅，也是陈辰的父亲，云初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他总是喜欢跟家里人说陈辰成绩很好，然后顺带问其他家中小辈的成绩。
云初也认命了，不能怪他，自己如果成绩好的话，也到处吹。
“诶？小初回来了？考试考完就出去玩啊，陈辰都待在家里不出去的。”陈德川笑脸嘻嘻地说。
“……”云初莫名感觉有些烦闷，但还是笑着说，“那舅舅我先回房间学习了，拜拜舅舅。”
云初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叹了口气，瘫倒在床上，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舅舅和妈妈的聊天声音。
下一秒，云初的房门开了。
云初呼吸一顿，心跳停了一拍，猛地看向门口。
陈德川正笑脸吟吟地走来，“小初，你这次期中考考怎么样啊？”
“……”云初坐正身子，表情有些无奈，“舅舅，今天才刚考完。”
“那你没有估分吗？你这样对自己的成绩都不上心，以后能对什么东西上心？”陈德川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她，“你看看陈辰你哥哥，这次物理班里第一。”
云初忍不了了，“我历史第一。”
“……”陈德川噎了一会，“那你哥他还年级第一啊，你也要多上点心啊。”
“是是是。”云初语气里可以明显听出不耐烦。
陈德川瞥了眼她放在床头的手机，有些不满，“都高中了还玩手机？”
“……”
“高中了别玩手机，学习才是正道知道了吗？”
云初强撑着微笑盯着他，“嗯，我知道了，谢谢舅舅，您说得太对了。”
说罢，陈德川才满意地出了她的房门。
云初静静地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站起身僵直地走到门口，毫不犹豫地把门反锁。
像是心底的好胜心开始作祟。
本是不争不抢的性格被人逼上了绝境，不得不开始争抢。
她喉咙有些哽咽，鼻头开始酸涩，情绪渐渐低落，她总感觉——
自己好像一辈子都挣脱不了这些。
好像真的，什么都做不好。
成绩不好，性格也不开朗活泼，得不到长辈的喜欢。
就像一个废物一样。
为什么要活在别人的眼里。
云初仰望着天花板，不断转动着眼珠，试图让眼泪憋回去，强忍着一切。
-
都已经夜晚了，秋天的夜就只有秋风静静地刮过，拍打着窗户。
陈德川和云妈妈聊了好久的天，陈辰也来了，看这样子好像是要在云初家过夜。
他敲了敲云初的房门，“云初？你干嘛呢。”
云初揉了揉眼，过去把门打开，假装语气欢快，“哥，你来啦。”
“你眼睛红红的，怎么了？”陈辰对云初还是很好的，有什么好的东西也会第一时间分享给云初，所以云初对他也是有好感的，同时又很崇拜，有的时候也会嫉妒。
“没事，就……刚刚睫毛掉眼睛里了，揉着揉着，它就红了。”云初轻笑一声，“那哥你没事的话我就关门了。”
“诶，云初，能跟我聊会天吗？”
-
云初不知道他想弄什么名堂，就跟着他上了天台，坐在天台的台阶上抬头看星星。云初的眼里装满了星星，杏眼灵动。
夜里气温降低，云初简单地披了一件针织衫，手里还握着汽水瓶。
“还记得老家的星星，比这里亮很多。”陈辰坐在她旁边，抬头看了看星星，有回眸看了看云初。
“嗯，记得，”云初回忆往事，露出美好的笑，“当时我们就坐在空地上看着北极星。”
陈辰看着她的小酒窝也没忍住笑了，继续看着星星，“那个时候真好，现在……”
云初有些诧异，“现在？”
在云初看来，他一直都很好，成绩好，性格好，很会说话，很讨长辈喜欢，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也是榜样。
“嗯，压力太大了。”陈辰轻笑。
“啊？”
“维持那种好学生的样子，真的很累呢。”陈辰笑得勉强，“我爸对我的要求太高了，我之前上课好几次都体力不支晕过去。”
云初神情严肃，盯着他看。原来，他的好成绩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背后也满是心酸。
“实在受不了的话，就休息一会嘛，”云初看着他，“你很棒了已经。”
“跟你说个事，”他低头苦笑着，“我谈过恋爱。”
云初愣住了。原来“好孩子”也是会叛逆的啊。
“你说，我连我女朋友的手都没碰过，我们就已经分了。”陈辰掩面，像是不想让云初看见自己的脸，“我是不是很失败？”
那个永远耀眼，站在顶端的少年，也会叛逆，也会爱一个女孩子到骨子里。
他怪自己没有让那个女孩子待在自己身边。
云初看着也很难受，鼻头酸酸的，“不会，我想，那个女孩应该也有她自己的苦衷呢。”
“你跟她好像，”陈辰盯着她及腰的长发，“她也是长发。”
许是被坏情绪冲昏了头脑，说话都不经过大脑。
“你为什么是我妹妹？”
云初心跳一顿，站起身来与他保持一段距离，一笑而过，“兴许，你上辈子炸了银河系吧。”
闻言，他难过的情绪也终于振作了起来。
云初见他心情好了，露出了微笑，兜里的手机响起，是贺延发来的信息。
【贺延：今晚的月色真美。】
云初没忍住笑出声。
【云初：确实，星空也很美。】
【贺延：那我以后送你一颗星星。】
【云初：是吗？那我很期待。】
云初还有些小感动呢，盯着他的信息露出笑容。下一秒，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贺延：送你一个牛牛星】
https://www.dldwx.cc/xs/23922122/13246887.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dldwx.cc。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m.dld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