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凶宅
王墨寒见她下定决心要地，便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没想到她胸有成竹，连说保证不会赔。只让王墨寒专心给人治病、用心写诗，她会把土地很好地管理起来。
“夫君，我怎么感觉这是一场梦？”清点完箱子里的钱，宋金莲发出了一声感叹。
她到底在大户人家做过丫鬟，大概知晓云纹漆鼎的价值。别看小盒子不起眼，遇到识货的主能换座两进院的四合院。
王墨寒高兴地朝她抛媚眼，“要不要我一针打醒你？”
“夫君，你坏！”经过这两日的熏陶，金莲与他之间的情话已经从“打架”，变成了“打针。”
一炷香过后。
有些腿软的王墨寒喝了三碗茶，拿起一块布包裹了钱和古玩，便出了门。
他要去找庞星及其父母，帮着自己物色一套大房子。本来还想拉着金莲一起，没想到反被“骂”了一顿，说她被折腾得没脸出门。
看着金莲一瘸一拐走路，王墨寒心想：嗯，看这情形得两三天才能出门。
……
胭脂红的夕阳透出几分娇羞，在山顶露出半边脸，依恋地望着整个汧源县城，大街小巷被蒙上了神秘的彩色。
卖吃食，卖生活用具的行商大多已经撤走，只有少数住在城里的人趁着天没黑，招呼着行色匆匆的路人。
王墨寒左手攥紧袖中的一张房契，快步穿过这片萧条落寞的街道，眼睛余光始终不离几个闲逛的年轻人。
伯母云曼霜一再交代，要小心街面上穿得破烂，看起来无所事事的小伙子。这些人中，十个有七个都是窃贼。
他们不光会在夜里潜入有钱的人家偷盗，还会在大街上偷衣着看起来不错路人的钱包。
而今天，王墨寒就刚好穿了一身新衣服。
“该死的造假人。”他摸着得来不易的房契，嘟囔了一句。
买房，不管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无他，主要是房价贵。
起初，王墨寒觉得像汧源县这样末流的县城，房价应该不高，最多几万钱就可以拿下一套大房子。
因为根据他初步了解，普通人家一年还赚不了一千枚隋五铢。
万万没想到，城里卖闲置房的都是大户，而大户的房子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占地面积大。
他和云曼霜及庞星逛了一个下午，才找到一处最小的宅子——占地一亩的两进四合院。
谈好价格后，王墨寒搭进去云纹漆鼎不说，还另付了两千钱。付钱的时候，他不禁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高兴。
因为他出门之时，还另外带了5000钱，不然就丢人了。
没想到，最终他还是丢人了，还被那卖房的大户无情嘲讽了一顿。
卖房的大户在数两千枚五铢钱时，丢出了掂着分量不足的钱，足足一百枚，说是私铸之钱，拒收。
仔细打听才知道，这五铢钱是铜掺杂锡镴铸造而成，铜贵而锡镴贱，就有不法商人或百姓仿照五铢钱私造。除非常年经商之人，不然一般人难辨真伪。
王墨寒当时那个郁闷，当下就友好问候了造假和明知是假而用假之人的祖先，连带着问候了蒲柳街粮店店主朱秀全家。
因为朱秀那老狗卖给金莲的粮食里，掺杂了不少石子，差点把他牙崩了。
穿过街道，拐进无人的巷子，王墨寒松开了紧紧握住的袖袋，又走了近百米，停在了巷子尽头的黑色房门前。
破破烂烂的大门虚掩着，门框上布满了蜘蛛网。从门缝里朝里看去，里面杂草丛生，还有着浓烈的动物尸体腐烂味。
“刷！”里面的杂草忽然快速动起来，天已经有点暗了，王墨寒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吓得收回目光往后退了几步。
“喵。”一只黑猫从门缝里窜了出来，看了他一眼便飞快跑了。
卧槽！原来是一只猫啊。
王墨寒摸了摸胸口，长吐一口气，果然脑补的惊悚画面才最吓人。
“陆大爷，你在吗？”他朝房里喊了一声。
陆九渊的声音响起，“你来晚了，进来吧！”
“小伙子。”
对门一户人家的门开了，走出一个怀抱酒罐的老年人。
“老人家，有事吗？”王墨寒刚推开大门，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他。
他看了看老者的脚，不是飘起来的，是人。
其实他开始就猜到这是人的声音，因为声音听起来是从后面传来的。而陆九渊那老鬼的声音，总感觉是从头顶传来的。
“这位小公子，你不会是想进这凶宅看看吧？”老人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凶宅？”
“里面死过人！”老人说。
王墨寒想，这老人家也太迷信了吧！除了新建的宅子，哪个住了两辈人的老宅没死过人？难不成所有人都死外面吗？
“要不是老朽家贫，早就远离这处凶宅了。”老者又说。
目光聚焦酒罐的王墨寒差点笑了，老人家你是什么神仙脑子，抱着装酒的瓷器居然喊穷？再看你家漂亮的大门，就知道你在说谎。
“老人家，有你说得这么玄吗？”王墨寒笑道。
老者瞪了他一眼，严肃说：“玄？你没听说昨日有人请神治病吗？”
如果没有猜错，你说的那人正是在下。
见他没说话，老者继续说，“开皇三年，这赵家八口子人一夜之间全被杀了。去年开始，宅子里总会传出女人的哭泣声。”
被杀？
一阵凉风拂过，王墨寒只觉有股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
陆九渊说过，他见过很多鬼。如果生前自然死亡的，看起来就不吓人，除非那鬼故意使坏，幻化出吓人模样。如果是非正常死亡的，样子就很恐怖，连他都害怕。
“还不走？”老者看天色已经晚了，嘟囔一句，“小公子，老朽言尽于此，听不听在你。”
说完，他抱着酒罐就去了巷口的一户人家，敲开大门走了进去。
“怎么不进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陆九渊已经飘到了王墨寒面前。
“有事就在这里说吧。”王墨寒有点怕。
人们常说，心里没鬼就不会怕鬼。可那是没有鬼神的现代，自然没人会怕。
这个奇诡的隋代，显然是不一样的。
从他莫名其妙穿越，再到看到金神、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鬼，再到被鬼上身帮助别人治疗疾病，以及联想到两个儒生讲述的种种诡异奇事，王墨寒不禁脑补起来：或许走进这扇门，就会看到披着长发、七窍流血的鬼朝他飘来。
人类最古老而又最强烈的情感是恐惧，而最古老又最强烈的恐惧是未知。现在，他正深刻体会到这种未知的恐惧。
咚。
咚。
咚。
杂草丛生的院里传出一股呛人的恶心味道，异样脚步声占据了王墨寒的脑子。
那声音像是从门里传出的，又像是他脑子里响起的。
而陆九渊的脸色也有些不对劲，他冲着王墨寒笑，笑得人心里直发毛。
王墨寒本能地朝后退了几步，忽然觉得一只冰冷僵硬的东西从后面伸来，搭在了他肩膀上。
“不对，在左边。”后面的人说。
王墨寒又快速转动眼球朝左肩看去。这一看，吓得他仿佛灵魂出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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