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凶手另有其人

“诚如付队所言，齐桦，是目前最大的犯罪嫌疑人，有关于她犯罪的佐证，我也不赘述了，就仅仅说一下此种说法存在的漏洞。”听到付延青的话，赵鑫立即发言到，“第一，是动机。虽然说，因为齐娜的缘故，齐桦一直对卢杰心怀怨言，但若因此而杀人，有些说不过去。何况，齐娜已经死去多时了，即便齐桦真有杀意，她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动手。而此次在教堂杀死卢杰，凶手不可谓不用心，假如真是齐桦，她有什么必要拖延这么长时间复仇？并选择了如此复杂的方式？这说不通。第二，是时间。根据之前的推断，齐桦是在杀死卢杰后，才进行了换装、藏匿证物、清理痕迹、自伤等一系列行为。但事实上，卢杰被害时间在上午八点四十分到八点五十分之间，而牧师在八点五十五分就发现了他的尸体。也就是说，从卢杰死亡到尸体被发现，前后最多不过十五分钟的时间，齐桦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完这些事？这有些不可思议。第三，是现场的痕迹。通过现场勘查，我们发现，凶手行凶后，曾仔细清理过现场，有用的痕迹并不是很多。可为什么，在最关键的注射器和胸针上清晰地遗留下了齐桦的指纹？我想，这应该不是凶手疏忽大意而导致的错误。仅仅是死亡现场，就存有这三处明显的漏洞。另外，那两件证物也很成问题。”

        稍稍舒了口气，赵鑫接着说，“还是按照先前推断，齐桦杀人后，先是把这两件东**匿在了教堂侧厅，待风声过后，她才将其转移到了7号公寓地下室。这种说法，本身就站不住脚。首先，衣服和请柬都是易燃物，齐桦若真想销毁，大可以将它们付之一炬，这样既安全又方便，何必大费周章地将他们藏匿到7号公寓？这岂不是画蛇添足？退一步讲，即便将东**匿至7号公寓还有其他用意，可最重要的一点，10月18号晚上的监控视频里，只出现了蓝色牛仔装女子手拿蓝色包袱从万华小区走出，到明珠小区7号公寓的画面。这一点就非常奇怪，东西应该存放在教堂，按理说，此女子应该先从万华小区前往教堂，将东西取出后，再前往明珠小区才对。缺了教堂这个环节，女子是如何拿到东西的？”

        “抱歉，我打断一下。”此时，小宋忽然打断了赵鑫的话，“我虽然没有十足把握，但至少有九成，那就是，在案发当时，这两样东西，根本就不在教堂侧厅！”

        “为什么这么说？”赵鑫急忙问。

        “勘察现场时，我曾详细观察过教堂侧厅的格局和摆设。侧厅面积并不大，里面只有供人休息的简单木制桌椅，且桌椅都没有隔段，无法藏匿物品。除此之外，房间内没有任何摆设，周围墙壁和天花板也没有隔层。所以说，在黑暗的环境下，人或者物，在侧厅暂时藏匿还是可行的。但如此体积一个蓝色包袱，想在案发之后逃过我们的现场勘查，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认为，那两样东西，根本就不存在于侧厅！”小宋解释说。

        “这两样东西，的确在婚礼现场出现过，尤其是那张请柬，齐桦在进入侧厅之间，一直将其拿在手里。可齐桦晕倒后，请柬却不翼而飞。唯一的解释，请柬是被人取走了。但齐桦已经没有能力再取走请柬了，因此，杀害卢杰的，另有其人？！是这样吗？！”葛菲也忍不住说到。

        “我也是这么想的。”赵鑫接话道，“最后，再考虑到齐桦面对讯问时的激烈反应，我个人的倾向是，齐桦应该不是凶手。”

        “可……假如凶手不是齐桦，现有的证据如何解释？难道说，包括齐桦衣服和鞋子上的残留物，都是他人的栽赃不成？”见赵鑫想否认了齐桦，小宋还是不服气。

        “我仔细分析过，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面对小宋的质疑，赵鑫有条不紊地回应到，“不要忘了，尽管监控中的女子身着蓝色牛仔装和高跟鞋，但前往参加婚礼的齐桦，也是这身装扮！”

        “你的意思是？早在凶手将齐桦击昏后，所谓的7号公寓的各种残留物，就留在齐桦身上了？！”赵鑫说到此，小宋立刻会意到。

        “只有这种可能。”赵鑫回答。

        “经你这么一提醒，我也联想到一个细节！”此刻，伶俐的小宋也急忙说到，“蓝色牛仔连衣裙上残留的燕子窝泥土颗粒，是在连衣裙蝴蝶结的夹层里被发现的！当时我还觉得奇怪，即便泥土脱落掉到身上，也很难落到这个地方！现在想来，真像是有人故意放置进去的！”

        “没错。”赵鑫继续说道，“如果只是将泥土洒落在齐桦身上，那么，或者被齐桦发现，或者在裙装清洗后就消失不见了。而放置在蝴蝶结夹层里，即便齐桦期间清洗过，也不易将残留物清洗掉，以致能留到现在。还有，凶手之所以不把东西销毁，或许，就是故意想让我们看见那两样东西，尤其是——那张请柬！齐桦口中的，标注时间为‘八点’的请柬，也许真的存在。然而，凶手却故意留下了标注时间为‘九点’的请柬，目的，就是想让齐桦无处对证，有口难辨！不然的话，很难解释，齐桦无意杀害卢杰，却提前一个多小时到达婚礼现场的行为。还有，如果是有人栽赃齐桦，那么也就可以解释，为何现场一切都清理得很干净，唯独注射器和胸针上的指纹没有清理了。关于那枚胸针，钟海强也曾证实，的确是齐桦丢失了的，这一点也值得我们注意。如果胸针真是事先丢失，那么，卢杰死后又忽然出现在现场，除了栽赃齐桦，应该没有其他用途了。”

        “天哪！照你这么说，凶手在杀死卢杰之前，就早已计划好，要将一切罪名推到齐桦身上！这也太可怕了！凶手该有多深的心机！？”葛菲不由感慨说。

        “这么说，齐桦是无辜的了？”曲皓不由问。

        “齐桦是否有罪，目前下结论还过早。”这时，付延青又开口了，“确定监控女子是否为齐桦，仍是十分必要的。如果东西真是齐桦藏匿的，即便她不是凶手，也一定与卢杰之死脱不开干系！关于这一点，我认为赵鑫的说法很重要，监控中，只有女子往返万华小区和明珠小区的画面，却独独缺了教堂的画面。于是，问题出来了，原本出现在教堂的衣服和请柬，是如何被带出教堂的？因此，在会后，要立即调取教堂的监控，尤其是侧厅外的监控，查看一下近期的监控记录，确定出，此监控女子，是否出入过教堂？”

        “知道了，付队！这事儿交给我吧！”赵鑫主动要求到。

        满意地点点头，付延青接着说，“对齐桦作案的可能性，你们的讨论都十分到位，漏洞也找得很准，但是，唯独遗漏了最重要的一点。”

        “最重要的一点？！”听了这话，赵鑫很是惊讶，急忙翻看着自己的案情分析记录，仔细查找着遗漏。

        “血指纹。”付延青一字一顿地说。

        “我的天……什么脑子……”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赵鑫都要怀疑自己的智商退化了。

        “卢杰被害案，如果确定齐桦为犯罪嫌疑人，那么，最大的疑点，莫过于留在卢杰衣领上那枚边潇潇的血指纹。”没有理会赵鑫的“懊恼”，付延青继续说着，“血液尚且不论，指纹的不可复制性，在座的各位应该都清楚。任凭齐桦有再大的本事，她也不可能留下边潇潇的指纹。由此，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新的案件侦破切入口。”

        “什么切入口？”葛菲急忙问。

        “新的切入口，与边潇潇之死有关，所以，还是由你先介绍一下边潇潇死亡案件的新情况。”付延青先卖了个“关子”。

        “边潇潇案件的新情况，主要是从林雨菡处获知的。在我看来，林雨菡的证词，透出了以下几个关键点。”葛菲开始介绍说，“第一，林雨菡明确证实了，木雕刻与询问记录上的指纹，都是边潇潇的。木雕刻被林雨菡偶然触碰过后，边潇潇曾用水仔细清洗过，自此之后，就再没有人敢碰木雕刻。还有那次抢劫事件，林雨菡也亲眼所见，受伤报案的，的确就是边潇潇。出事那晚，边潇潇右手受伤，身穿一件白色连衣裙，而程雅馨身穿玫红色衣服，这与派出所小陈的描述相符。因此，可以确认，卢杰领口处留下的那枚血指纹，就是边潇潇的！”

        “难不成，杀死卢杰的凶手是边潇潇？！”赵鑫禁不住惊呼。

        “这牵涉到我将要提到的第二个关键点，边潇潇根本没有作案时间。”葛菲接着说。

        “怎么？这么快就排除了？！”闻言，赵鑫很惊讶。

        “因为林雨菡清楚地说道，婚礼当日，她离开7号公寓102房间的时间为——早上七点。”葛菲很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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