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考试
赵钱也算久经“考”验的人了，别人怎么备考他不知道，反正他在省图书馆过的比较安逸，每个备考公考的要么买书自己在家看，要么花钱去培训机构培训，像赵钱一样在省图白嫖的没一个，赵钱是个例外。
他打小就觉得自己没有读书的天赋，同学能举一反三，他举一还不一定能反一，更别提反三。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只是尽人事听天命，反正考着试试不花钱，几块拍照费用还不及他这段时间被黑中介坑的零头，还是官方渠道靠谱。
通过这段时间四处求职碰壁，被人按在社会的地板上摩擦，感觉自己的智商有了那么一丢丢的提升，沾沾自喜想自我测试一下。
打开书，明白！合上书，白明？
草率了！
他又被自己的智商气乐了，智商这玩意是出生自带系统，哪有能不断升级进化的。
最后一次放下资料，赵钱走出省图，推着自行车漫无目的的走，不知不觉走到中央大街。明天就要考试了，他心里没底。
“奇了怪了，那些走街串巷推着推车挂着小喇叭喊老鼠药、蟑螂药的人是怎么养家糊口的？难道真管用？真有秘方？还是窃格瓦拉踩点？”。赵钱自言自语百思不得其解，说到秘方，想起爷爷传给他老赵家打铁的不传之秘就一阵牙疼。
这四年，他只记得爷爷临终前的三个字“吃饱饭”，他喜欢车水马龙的春城，如果舍弃毕业证如周全一般，他同样也可以在春城吃饱饭。可那样的话，他十多年的努力付出与现实的反差让他难以接受，同样与他的爷爷心心念念的铁饭碗不相符。
早知道要靠力气吃饭，何必花那么多冤枉钱与精力求学？18岁就出来务工不好吗？既然在这里找不到与毕业证等阶的体面工作，那就去一个与毕业证匹配的工作所在地，所以他选择了全省最偏远的阿拉斯高原。
这是经过赵钱深思熟虑的选择，高原高寒缺氧的自然环境，把赵钱不可匹敌的优质对手首先给剔除了，现在靠他自己凭实力、运气与跟他一般想法的群体厮杀，能否杀出重围，看命！
这段时间的备考虽然心里没底，可总比没准备要好。赵钱不再纠结这座城市的不接纳，也不再纠结阿拉斯高原恶劣的自然条件，先端上一碗他爷爷期待的铁饭碗再说。
走着走着，这时，肠胃不适宜的发出咕咕警报，赵钱看了看余额8大洋还在，没有被不良app继续扣。心想着这数字吉利，想吃饱…买馒头，想吃好…不可能。明天上战场，怎么着也整一口肉，他推着张伟的二八大杠风火轮来到一个卤菜店窗前。
“老板，来点卤肉，整个八块钱的，少一毛可以，多一分不要。”
“……”卖卤肉的小哥看了看赵钱，被他整不会了。
“不用看，余额八块。”赵钱晃了晃手机。
卖卤肉的小哥笑了笑，拿了一对猪蹄往称上一放就提起来递给赵钱。
“多了。”
“八块整！”小哥面无表情的说道。
赵钱也没继续纠结，付款后道了一声谢谢，边走边吃，等把骨头咗的卤味都淡了才一拍额头。
“草率了！应该回去就着米饭吃，趁着嘴里的卤味还在，赶快去，这味还能下两碗米饭。”
赵钱开启了运动狂飙模式，回到出租屋没跟张伟打招呼，快速拿碗盛饭扒拉起来。两碗饭下肚，说了一声“舒坦”，这才揉起了肚子。
“只吃饭不吃菜，考前综合症？”张伟看着赵钱问。
“土豆吃太久了，在外面吃了两个猪蹄润一下大脑，好久没肉的滋润，大脑要生锈了。你单位的午餐丰盛，没给你留，有意见？”
“没，我只是想说小锅里有天麻炖鸡。”
赵钱不可置信的看着张伟。
“发工资了？”
“没，你明天考试。”
“怎么不早说！”
“你自己盛饭不找菜，怪我咯？”
赵钱一脸郁闷的打开汤锅，天麻鸡的清香扑面而来。
“吃独食，长毒疮，古人诚不我欺！”赵钱哀嚎道。
张伟看着赵钱小口小口的吃着天麻鸡，久违的笑容浮现脸上。
“吃不下去就算了，再吃下去，你明天考试想带上马桶？”
“别拿你的小肚来衡量爸爸我的消化系统，要是有辣椒，还能再来一碗。”
“你继续……”
吃撑了的赵钱躺在床上，彻底不想动弹。
“准备的咋样？”
“不知道，看运气。”
“也对！早点睡，养足精神。祝你考的全会，蒙的全对！”
“我谢谢你大爷。”
临睡前，赵钱给周全发了一个字“钱”，没一会，收到转账五百，考试的盘缠有了，他安心的睡去。
公务员考试结束，赵钱还一脸懵的状态，如果不是旁边有人拍打着电杆嚎啕大哭，赵钱这才被惊醒回过神来。
仔细一看有点眼熟，貌似跟他一个考场恰好坐在他的旁边。赵钱没冒失的上前劝说，且不说不熟悉，就是熟人，现在的赵钱还想有人劝他，寒窗苦读那么多年，谁不想金榜题名改变命运，可命运不会按照个人需求改变，这就是命运的无常。
这叫什么事！十万个为什么？百科全书？脑筋急转弯？这就是赵钱第一次参加公考的感受，浑浑噩噩的回到出租房躺下，这两天的考试让他心力憔悴直犯困。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钱迷迷糊糊地被张伟从床上拉了起来。
张伟急切的想知道公考的庐山真面目，忙问道：“考的咋样？”
“不知道。”还迷糊的赵钱随口说道。
“……”张伟被赵钱的回答给整的牙痒痒的，还能再敷衍一点吗？心里很不满。
“从小考试到现在，第一次见过这么变态的卷子。”赵钱看着盯着自己不放的张伟说道。
“说来听听。”张伟现在还真有点好奇了，刚才一瞬间的不满又被好奇取代。
“说不清楚，反正我觉得出题人的脑子有问题。举个例子，既然设定岗位，还要求专业，那么就应该根据岗位与专业出题，不然读那么多年书白读了，特别是专业知识学了那么多有什么用？还不如回到旧时代统一考八股文！”
“你这是遭受了什么高维打击？不说别的，既然决定这样选拔，肯定有他的道理。”
“道理我懂，可就是觉得为这些年辛辛苦苦挑灯夜战学的专业知识有点不值。”
“为专业知识不值？赵钱，你能要点脸不？你考的岗位除了文凭，压根没专业限制好不好！”
“咦……好像是这么回事噢！哈哈……那我无所谓了。”赵钱的心跟他体重成正比，有点大。
摸起来跟张伟开起了方便面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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