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影子20
正当顾亦惆怅时，忽然门开了。容楚眠看到顾亦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堆快递盒子，“你什么时候到的？”
顾亦若无其事道：“刚到，正准备敲门。”
容楚眠没有怀疑：“哦，那直接走吧！我们回家。”
顾亦：“好。”
回去的路上，顾亦安静地思索着，对容楚眠要调查自己的事情耿耿于怀。他想不明白调查自己的缘由，却又不敢贸然问对方，索性只能自己憋着。好好的生活变成了悬疑大戏。顾亦越想越觉得不舒服，一股火闷在心底，无处发泄。
到家后，容楚眠拿着相机进了房间，顾亦心里的不满已经达到了顶峰。凭什么委屈要他一个人独自承受，肇事者却可以心安理得。不平的心绪悄悄在心底埋下了一颗报复的种子。
望着楼梯的方向，顾亦已经有了对付容楚眠的主意，就等着大戏上演。心里美，手不自觉得摇着吊牌绳。顾亦的算盘打得正开心时，容楚眠从楼上下来。
这么早？顾亦十分意外。往常都要在楼上呆上个十几个小时的人，今天却破天荒只呆了几分钟。
顾亦盯着容楚眠仔细研究对方的表情，想要判断出对方的状态是不是入戏。
容楚眠不爽顾亦的眼神，不满道：“你在看什么？奇奇怪怪的。”
训斥的眼神，不饶人的口吻，都不像是入戏的样子。
顾亦试探地问道：“老板？你这是没入戏？”
容楚眠：“嗯。”
顾亦吃惊又失望：“怎么能没入呢？”
容楚眠目光如炬道：“你什么意思？有什么密谋？”
顾亦没说话，抿嘴一笑，努力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觉得奇怪。”
容楚眠：“我不是每次都需要事后弥补不足。倒是你手里拿个绳子想干嘛？”
顾亦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感觉，立刻背过手：“没什么。”
容楚眠嘴一歪，不屑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当放牛娃。”
顾亦被猜中了心思，尴尬一笑：“不敢想。您想多了。”
容楚眠“哼”了一声：“最好是。你过来。”
顾亦屁颠屁颠迎了上来：“来了来了。”
容楚眠拿着相机给顾亦，指着画面说：“我看你这次拍摄的视频比之前好多了。”
顾亦：“谢谢老板夸奖。”
容楚眠：“嗯，你可以进行下一个项目的学习了。”
顾亦：“啊？”
容楚眠：“我给你找了ps和pr的老师，你趁着这几天休息去恶补一下，以后凡是关于我的视频，都剪辑出一个完整的版本存起来。”
顾亦无奈感叹学无止尽。估计等到他结束助理生涯，他已经成了一个专业的技术人才，找工作都不愁。
“给。”容楚眠一声唤回顾亦飘远的思绪。
顾亦拿着两个大盒子，决定奇怪，“给我的？这不是你的快递吗？”
容楚眠：“这个是给你的礼物。”
顾亦：“礼物？是什么？”
容楚眠：“拆开看看。”
顾亦打开，发现是一个新相机和镜头，“这是？”
容楚眠：“之前你用的都是我的，这回给你一个私人的，作为你这段时间工作认真的奖励。你可以想拍什么拍什么。”
顾亦：“这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容楚眠：“让你收你就收，这是工作需要，你总不能每次都用我的。再说虽然是送你的，但最终也是拍我。一切都是为我服务。”
顾亦拒绝不了只好收了下来：“那好吧！”
顾亦紧接着拆开第二个箱子，打开一看是一堆瓶瓶罐罐，“这些是什么？”
容楚眠：“你之前不是大脑受伤过吗？这个是我托人买来的，对你的身体有帮助。我吃过效果很不错，你可以试试。如果还需要可以找我。”
顾亦心里一触，“谢谢。”
说不感动是假。
看着手里的相机和药品，顾亦沉默了。这是一款新型相机，他很清楚价格不便宜。当初上课时易信给他推荐过，但价格的高昂束缚住了他的手脚。没想到容楚眠竟然送了他一台。他更没想到容楚眠不但记得他的伤，还特地为他准备了药。
顾亦心里犹豫了。虽然容楚眠背着他调查，可是却也没有伤害过他，反而还对他很好，好到让他在意。一时间，他心中的不满都消散了。
另一边，梁颂接到了通知，温暖秋冬即将官宣，并且还与电视台合作，同步播出。梁颂将这一消息带到了容楚眠的家里。
容楚眠：“综艺上星？不是说网站自己搞的网综嘛？”
梁颂：“应该是节目改版后被选中的。毕竟节目弘扬文化，又具有教育意义，符合现在的政策。电视台本来现在的综艺节目都在改版，有的节目还被取消。这一档节目正好能够救场。我听说不少电视台都在抢，最后花落青柠。”
顾亦询问道：“能上星应该是好事吧？”
梁颂：“是，上星的话节目覆盖面更广，影响力更大，对于节目和艺人来说都是好事。”
容楚眠：“什么时候官宣？”
梁颂：“今天晚上8点，官方会你，你记得转发。”
容楚眠：“好。”
晚上八点。
温暖秋冬官方账号：【综艺《温暖秋冬》将在10月1日晚上八点正式登陆青柠卫视，图乐视频独家播放，温暖秋冬让戏剧成为流行，让爱包围你我。方年行，邓骊，梁桐，吕之之，沈骆，容楚眠】附图：六个人画京剧脸谱的照片。
【老戏骨配上实力艺人，这配置太完美了】
【真的假的？容楚眠参加综艺？人生第一次吧？】
【这扮相，不愧是容帅。太帅了！】
【我们家之之要参加综艺了。】
【梁桐可是专业歌手，期待她唱戏剧。】
【啊啊啊！我们家小骆参加综艺了，这也太好看了。小骆加油冲！妈妈爱你。】
评论区已经成了粉丝欢呼的战场。不到一个小时与温暖秋冬相关的词条就登上了热搜榜。
几个被的艺人纷纷转发，特意表述一番，请粉丝关注节目，只有容楚眠只点了转发一个字都没有。
【这也太简单了，一个字都没有】
【能转发就不错了，要什么自行车？】
【就是就是，我们容容向来不喜欢搞这些有的没的。】
【不愧是你。】
梁颂看着容楚眠的状态，唾弃道：“你打一个字能死啊！”
容楚眠：“没那么个必要。”
一条转发引发了几十万人的讨论，这热度比官方账号还要高涨。梁颂和顾亦一直在观望着网络动态。
顾亦：“梁哥，沈骆上了热搜。我看他发布了自己的自拍照，现在热搜位置比我们还靠前。”
梁颂：“没关系，他这种一看就是提前买的，空降热搜。”
沈骆的数据各方面都和容楚眠相差甚远，却位居高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顾亦：“那我们要买吗？”
梁颂：“不需要。容楚眠的粉丝很给力的，看到这个情况，比我们还着急，数据不会落下。”
在揣摩粉丝心里这块，梁颂非常有经验。他知道粉丝的在意点，更知道如何把控和利用。有些事不需要插手就可以等到想要的结果，有些则是推波助澜顺势而为。审时度势是一个专业经纪人的必备素养，可在顾亦看来却有种玩弄人心的感觉。
然而，网上看似风平浪静却已是暗潮汹涌。有人已经开始拿沈骆和容楚眠做对比。有的说容楚眠老了，不耐看。有的说容楚眠营业敷衍，对粉丝态度不好，没有沈骆贴心。还有人说容楚眠耍大牌。
梁颂：“看来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开始找事了。”
顾亦：“那要怎么办？”
梁颂：“现在这些都是可接受范围，你这边继续，我联系公关部盯紧一点。”
顾亦没想到一个节目都需要这么多人盯着。仅仅是一个官宣便充满着勾心斗角，日后种种可想而知。
容楚眠：“其实不用太在意。但凡眼睛不瞎，都不会觉得他比我好看。”
梁颂：“你这话也就在自己人嘴里说说算了。人家不光说你老，还说你敷衍粉丝，耍大牌。你说说你一张脸不拍留着自我欣赏不浪费吗？”
容楚眠：“我本来也不爱发状态，这都是粉丝知道的。我要是发了，他们才会觉得奇怪，说不定都怀疑我是被人盗号了。再说发那么多照片有什么用？给粉丝过多的期待，到时候节目出来，表演不好只剩皮囊，反而被嘲。过油而不及，神秘感很重要。”
“行行行，神秘感。你总有理，叫你容总理行不行？”梁颂吐槽道。
容楚眠摇摇头：“不必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没必要那么麻烦。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无论美貌和演技我都不会输的。至于营业，我不会用照片讨好粉丝，但我会用最好的表演回报。”
容楚眠的这份清醒不知打了多少人的脸。即便是他已经站在娱乐圈的金字塔尖，依然能够坚持自己的初心。
梁颂感叹容楚眠的简单，但也无奈世道的不容，“你有这个想法很好，但不是所有人都会和你一样。你想维持你演戏的初衷我理解，但有个前提是有人为你保驾护航。若是没人处理这些黑料，任由别人拉踩你，你就会被抛弃。不要说清者自清，时间自证。这些都是屁话，等结果出来的时候，你已经被毁得体无完肤，想翻身基本不可能。容楚眠我尊重你对艺术的态度，但你也要清楚社会的游戏规则。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就可以的。”
容楚眠迟疑了片刻：“这些你以前怎么不说。”
梁颂：“那是因为情况不同。过去你只演戏，代言也不多，资源上的冲突并不多，你的对家自然不会找你麻烦，我也不需要过分关注。但是今非昔比，你开始加入综艺，先一步打破了游戏规则，那你就成为了很多人的眼中钉，在他们看来你就是来抢他们饭碗的，想黑你的人不会放过你，想靠你红的人恨不得吸干你，所以我不得不防。”
顾亦作为旁听者，感受到了梁颂的顾虑和焦急。倏然间，顾亦想起网络上的一句话，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估计容楚眠能走到今天，梁颂这个经纪人背地里不知道要付出多少，才会让对方这些年高枕无忧。
容楚眠不再争辩，他知道梁颂是为了他好：“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梁颂：“接下来我会通过工作室发布两张你学习的照片，替你预热一下。”
容楚眠：“好。”
梁颂：“节目开播还有三天。当天播出后，发表一下对京剧的感受。”
容楚眠：“这个我会的。”
梁颂：“那就行了。还有节目组通知了下一次的录制在播出后的第四天，机票酒店我都已经订好了，地点在唐城，你和小顾提前准备。”
顾亦：“唐城有什么特别的剧吗？”
容楚眠：“应该是评剧。”
顾亦：“你知道？”
容楚眠：“之前查了一下，这次节目组应该要走的是五大剧，第五站应该是豫剧。”
顾亦：“那之后呢？”
容楚眠：“不知道了。到时候再看。”
十月一日晚上，万众期待的温暖秋冬正式播出。不少人都守着电视机和电脑前，观看这一新节目。
第一期节目的几人都有些拘谨，相互间都比较陌生，没什么交流。整期节目前半段介绍节目的规则，后半段记录每个人的学习情况。
视频中其余的几个人都在学习过程中闹出了不少笑话，只有容楚眠全程像个三好学生，认真听课记笔记，一遍遍练习，不喊累不偷懒。一下子就形成了对比。
节目播出的时候，网上已经吵翻了天。各家粉丝纷纷维护自家的偶像，开始各抒己见。起初还能和平共处，后面就充满了火药味。
节目最后预告了下一期每个人的装扮和演出片段。顾亦看着网络的动向，榜单上十个热搜，沈骆独占一半，各种来路不明的水军充斥社交网络。
看着满网都是沈骆的照片，顾亦伸了伸懒腰，晃了晃脑袋，决定亲自下场为这个局面添一把柴，加一把火，外加还一个礼物。
不一会儿，一幅名为盛世美颜容虞姬的画作出现在网络上，再度掀起了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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