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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四方客栈


等等,一般的穿书套路不是穿小说吗?穿到言情文和帅气男主谈恋爱,或者穿到修仙文升级打怪,穿越刑事案宗是个什么玩意儿?

        “系统,系统,这破剧本有系统吗?有的话怎么还不出来发任务啊!”风言挤眉弄眼,在脑子里吼了半天,也未见响应。

        靠系统不如靠自己,她回想了一下穿越之前,匆匆扫过的“5·13闻氏集团情杀案”,决定从面前的奇妙二人组口里,套一下剧情走向。

        “咳咳”,风言清了清嗓子,模仿着古装戏里人物的语气,支吾道:“在下?不对。草民……?”

        话一出口,奇妙二人组一脸茫然、二脸疑惑、三脸懵圈。

        风言唯恐露馅,白瞎了这难得的探险机会,赶紧掩饰道:“呃……刚才是口误,口误。呵呵,我是说,我叫闻风言对吧。那,我是富家千金小姐吗,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小白脸和大姐一听这话,脸上的神情马上从懵圈变成了机警,男的收起了方才的浮夸做作,女的也不再是一脸凶神恶煞。王姨一使眼色,小白脸就默契地跟着她走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短暂的ooc状态结束,两人又回到了各自浮夸的人设中,娘的娘得彻底,凶的凶得煞人。

        小白虽眉间仍带几分困惑,但这不影响他扭着身子,像个青楼卖笑女一样,凑过来嗲声嗲气道:“风言啊,你前几天受伤,昏迷了好久,可能脑子还没清醒过来,我来给你讲讲。”

        说到这里,他贼眉鼠眼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视线和王姨对了一下,又继续:“此地是竹溪镇,你爹闻之源,五年前带你在这儿开了这间四方客栈,我,白艳霞,是客栈的小跑堂,这位王姨,王大脚,是厨子。你可有印象?”

        “竹溪镇?四方客栈?这么说,我真是‘闻氏酒店集团’的千金小姐?”风言手上嫌弃地甩开小白的爪子。

        小白只听懂了后半句的“千金小姐”,便略过了前面的什么什么“集团”,他有些心虚地磨搓着衣角,语气含糊地说:“千金小姐嘛……也可以这么说吧。”

        人如其名的王大脚,此刻正两腿大张地坐在木凳上,从腰间掏出一支长柄烟斗,边吸边嘱咐道:“闻老爹去年莫名失踪,你现在就是客栈的当家人,不能再出事了。”

        风言往她这边一瞥,视线很难不落在那双气镇山河的大脚上。放到现代,这脚至少要穿41、42的鞋吧。

        小时候,听妈妈讲过“脚大江山稳”的说法,按这个标准,王大脚怎么着也算得上帝王之相了。

        风言被这“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气场镇得打了个寒颤,一边又在脑中捋了捋线索:

        现在至少确认了,我的古代身份叫闻风言,是客栈老板的女儿,我确实穿越到了“5·13闻氏集团情杀案”的案宗里,但这个穿书剧本不按常理出牌,不但没有系统,而且故事背景也搬到了古代。

        难道是为了提升角色爽度,所以一次性糅合了穿书和穿时空两种玩法?

        可这种天大的好事,怎么会选中自己呢?

        思来想去,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上天回应了她午夜十二点许下的生日愿望,给她量身定制了一场栩栩如生的梦境,让她能如偿所愿。

        如果是这样,那既来之,则安之呗,陈风言一点不为陌生的环境担忧,反而因为自己成为了“天选之子”而心生荡漾。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心大、阔达、天塌了当被子盖。

        等等。她突然想起,穿越之前,自己可是满心欢喜地许了两个愿望的——要男朋友,要大案子——若是为了满足心愿才有了这趟意外的冒险,那她到底是来谈恋爱的,还是来破案的?

        还是……一边谈恋爱,一边破案?

        嗐,有这等美事,早知道嘴溜说快点,把第三个愿望也许了,要个仕途美满,一夜暴富啥的,说不定能在古代混个官当当。

        风言披头散发,一身病患打扮,坐在床上发出嗤嗤发笑,过于活跃的脑内活动让她看起来像个十足的傻子。王白二人看得一身冷汗,都以为她魂儿没了。

        其实这孩子清醒得很,她甚至大脑充血,还有点亢奋,恨不能立即穿上衣服出去跑两圈,发散发散激动的心情。而这份激动,不是没有原因的。

        从小到大,现实世界的陈风言就是个平平无奇,生活里没有任何刺激可言的普通妹子。

        她生在竹溪街,长在竹溪街,父母是国企双职工,家里不太富也不太穷,长得不太美也不太丑,成绩不太好也不太好差,按照父母计划的那样,等她上大学了读个稳妥的专业,毕业后直接进父母的单位朝九晚五几年,再找个门当户对的公务员嫁掉,如此便能有惊无险地度过完美的一生。

        可人活一世,只有稳妥的生活是值得过的吗,那些所谓的“惊”和“险”,对她来说,真的都是无益的吗?抱着这样的疑问,高三那年,陈风言吵着闹着要报警校,尽管父母不同意,她还是自作主张填了志愿。

        后来,和父母大吵一架,风言带着满心的委屈和对新生活的期待,自己扛着行李坐上绿皮火车,去了遥远的外地求学。

        这是她第一次离开自己长大的城市,也是她度过的最惊心动魄的四年。

        在警校里,风言把父母为她安排的人生抛诸脑后,立志要成为一名让人刮目相看的人民警察。于是,她加倍努力地修习每一门课程,没日没夜地泡在图书馆、射击场、体能训练室,在毕业的那一年,终于以年纪第一的优异成绩拿到了毕业证。

        本以为生活从此就要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每天冲锋陷阵、披荆斩棘,出场时身后都带着鼓风机和背景音乐,可谁知道,她前脚刚踏出警校大门,后脚就被父母送进了离家两步远的竹溪街道派出所,理由是:“离家近,待遇好,即是警察,又不危险,最适合女孩了。”

        因为私报警校的事,风言已经四年没和父母说过话了,这一次,她不敢违逆母命,只好半推半就地入职了,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两年的时间过得很快,毕业时势不可挡的雄狮,很快被基层社区的小案子磨成了垂头丧气的病猫,不甘心的情绪常常像鞋里的细沙粒一样涌现,有一下没一下地刺痛着她。

        所以,比起时空穿越、身份变化带来的潜在危险,风言更感激上天选中自己,能给她平淡如水的生活带来一段冒险奇遇。

        “好了好了,我没事了,谢谢你俩啊。”风言满心雀跃,已然是一副准备好迎接挑战,要在新世界里大展拳脚的状态,于是摆出一副“我没事,我很好”的表情,把白王二人往外推搡。

        “慢着!”她突然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从醒来到现在,她只顾着关心自己,倒把案宗里的帅气凶手给忘了,于是又叫住两人,小心翼翼地打探:“咱们镇上,是不是有个人叫莫漓?”

        这一问,对方又ooc了几秒,两人对视一眼,脸上无不写着同一句话:“不会真失忆了吧?关于那件事,她还记得多少?”

        小白脸“呃…”了一下,不知如何作答,眼睛斜瞟着,向王大脚发射求救信号。

        “有哇……莫漓嘛,一个破教书的,”王大脚接住他的信号,用烟斗挠了挠后背,支支吾吾地又把话头抛了回去:“是吧,小白?”

        小白一听,便明白了王大脚的暗视——这是让他暂时别提的意思,于是也打起了哈哈:“对对对,一个破教书的,没啥稀奇的,呵呵呵。”

        语文老师?破教书的?风言搓了搓下巴。人名、地名、职业,还真和“5·13闻氏集团情杀案”的案宗对上了。

        “好了好了,你俩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风言把小白脸和王姨推出门外,关上房门,插上门闩,背靠在门板上,忍不住捂嘴偷笑了两声。

        接着,她拨弄着飘在胸前的、自己从没有过的及腰长发,兴奋地打量起了周围环境。

        这房间,应该是闻小姐的闺房吧?布置虽不算华丽,但是采光良好,干净整洁,透出女子闺房的幽微气息,一看就是用心收拾过的。

        漆木桌子上放着擦拭一新的茶具,旁边还有用小瓷碗装着的小点心,风言坐过去,摆弄一下这个,翻看一下那个,很是新奇。接着,她踮着脚,几步一跃,轻盈地来到衣柜前,看到了里面各式简朴淡雅的衣物,猜想着,这位闻大小姐竟是个如此低调朴素的女子。

        “不错不错”,陈风言满意地点点头。她本身也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不穿警服的时候,穿衣打扮偏中性风,衣柜里简单大方的衣物正好合了她的性格。

        挑了一套绿色的便服穿上后,风言又坐到了梳妆台前,开始摆弄起镜匣里的各种新奇玩意儿。和她预想的不同,闻风言并没有什么像样的首饰。

        “不是富家小姐吗,家里还是开客栈的,怎么首饰这么寒酸?”风言满心期待地把每个小盒子、小隔间都打开,只看到了几个简单的翠珠耳环和柳木头钗,什么金啊、银啊、玉佩翡翠啥的,渣都没看到。

        正当她纳闷儿时,最左边的抽屉里,一个精致的雕花小木盒吸引了风言的目光,打开一看,里面整齐摆放着一支银钗,和一把带鞘的直柄短刀。

        银钗做工讲究,细腻柔美,钗身在室内光线中折射着清冷的白光,色泽似可比拟名贵的玉器;

        若是放在现代,这怕是要进博物馆的上等名品了。

        一旁的带鞘短刀更是稀奇,刀柄不似寻常俗物那样雕刻虎豹豺狼等凶残之物,而是悠悠画上了几枝苍劲的翠竹,翠竹上还有两只小鸟低头耳语,如此温情的格调,像是男女之间相赠的定情信物;

        但拉开刀鞘的那一瞬,冷冽银光从眼前一闪而过,短刀仿佛在驳斥着风言方才的想法——老子可不是装饰用的玩物,而是一把锋利无比,无坚不摧的杀人利器。

        对于这两样宝物,一向敏锐的风言居然没意识到不对劲:为何作风朴素的闻小姐的房中,会有这种如此名贵精致的物品?

        她大概是在新环境里乐得晕头转向了,只顾对着镜子,臭美地欣赏着闻大小姐看起来和自己有些相似,却更加精致的五官轮廓,然后随手挽了不明所以的发髻,把玉兰银钗往髻上一插、竹鸟短刀往腰上一别,就屁颠屁颠地下楼了。

        刚一下楼,客栈大堂萧条的景象把她千金小姐的美梦浇熄了大半。

        此处没有门庭若市,没有锣鼓喧天,一点也撑不起案宗里“闻式酒店集团”的名号。

        一楼大厅里,寒酸地摆着五六套桌椅,而方才从二楼的走道一路过来,风言也只看到了四间厢房而已。其中一间,还是她本人的卧室。

        这规模,还赶不上人家业余做爱彼迎的。

        看日头,此时也该是下午了,但二楼的厢房都是锁着门的,看来没有客人,一楼大堂里,也只有对着门口的那张桌子,坐了个骂骂咧咧的胖婆婆和一位秀气的少女。

        生意之惨淡,人气之凋零,让人默默担心它可能下一秒就要走上“旺铺转租”的道路了。

        “旺铺”的两位店员对此却不以为然,王大脚仍是两腿一张的霸气姿势,坐在门口神色凝重地抽烟斗,似乎还在琢磨闻小姐的异常表现;

        白艳霞则懒懒地倚在帐台后面,似是在摆弄算盘,不过也只是做做样子,毕竟,四方客栈萧条破败,没什么生意,自然也没有复杂的账目需要核算。

        一见风言要往外走,他俩像幼儿园里看小孩的老师一样,神情倏地紧张了起来,异口同声追问:“你去哪儿?”

        风言云淡风轻,一脸憨相,答道:“我去莫漓那儿瞅瞅,欸,他是个什么先生来着,在哪儿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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