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小司寇姬飞没办法，也只能放任姜夏跟着了。
姬飞带着乔装打扮的姜夏调查姜国内的女性失踪案件。
第二站是子国。姬飞向子王请示。
子祁得知姜夏和准备姬飞一起去调查姬飞的事情，便自告奋勇说：“我也要去调查这个事情。”
姬飞听了，小脸刷白，颤抖地说道：“二王子呀，你可别学姜太子。你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担当不起。”
姜夏不想和他有牵扯，便说：“子祁，听你兄长说，你既身体不行，又没学过武术。你好好在子国待着，不要去做危险的事情。”
子祁本来想着，参与这次调查可以提高他在子国的声望。可是负责调查的姬飞不同意他的加入。但是他一旦决定做一件重要的事情，想方设法也要完成，绝不轻易放弃。
被拒绝了之后，明面上他带姜夏和姬飞子国的各个地方调查，暗地里，偷偷收拾了些行李。等到姜夏和姬飞准备向着下一站姚国出发的时候，乔装打扮的他骑着马潜潜地跟着。
直到姜夏和姬飞出了子国，才发觉后面骑马追赶的子祁。姜夏原本想把子祁赶回去，但是子祁一直追着他们跑。不知不觉，三个人距离子国已经很远了，姜夏这才不得不收留了子祁。
根据姜夏和姬飞在姜国和子国的调查，两个国家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姚国。姬飞到姚国并没有打草惊蛇，也没有和姚王请示，而是用媅王提供的□□进了姚国。姜夏和子祁本身也有假身份，三个人在一家客栈开了三间房，一起决定在姚国细细地调查。
姜夏翻来覆去在床上睡不着，看着窗外的景色。
清朗的星空除了一轮残月之外，还零星地点缀着些星星，一层薄雾轻笼。远处的小山，巨石隐隐若现，夜鸟啾啾鸣叫。一切万籁俱寂。
姜夏起身，准备离开客栈溜达一番。她刚刚打开门，却看见长廊上，子祁正独自下棋。昏黄的烛光浮在陈旧的棋盘上，也照亮了子祁成熟的脸庞。
“子祁，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子祁放下棋子，抬起了头。不知怎的，他又把姜夏看成了若仪，不由自主地叫道：“若仪！”
姜夏把身子埋在阴影里，子祁看见姜夏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犹如平静的湖水没有波澜，漠然无动。
“姜夏，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子祁痛苦地挠挠头，解释道。
姜夏没想到这个时候子祁还没有睡，她并不想再继续和子祁产生交集。每次子祁提到若仪，她的心犹如扎了一针。她怕等到子祁再多提几次若仪，在心中积郁的情感会冲破心锁，把她吞噬，她会疯了。
姜夏试着去转移话题，问：“子祁，为什么这次你想来调查？”
子祁不能直接暴露自己的政治野心，说：“我现在还年轻，想要多行一些路，多参加一些能够锻炼我的事情。我虽然不能当王，但是我要辅助我的王兄处理政事。姜夏，你呢？”
姜夏坐在子祁的对面，专注地盯着棋局，说：“我的太子妃七岁的时候，差点被她的父亲卖进沧王朝的青楼。”
子祁从子骅那里听说过姜夏和她的太子妃的故事，不经意地说：“调查这事儿不是归姜国的刑部管么？你这次要参与调查也是别有用意的吧。”说完，捏了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上，生生地盯住姜夏。
姜夏被子祁盯得浑身起疙瘩，她镇定下来，回盯着子祁的眼睛，衔起一棋，落了白子，说：“我的太子妃生日快到了，如果我能把破了此案，这就作为她的生日礼物。”言毕，提了几颗黑子。
子祁被姜夏这出其不意的举动惊住了，他又拿起棋子落子，说：“我们调查的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姚国。这次的调查如果你参与了进来，必然会对姜国和姚国的关系造成打击。你现在做这些事情，有什么阴谋？”
之前姜王让刑部人调查姜国境内女闾的资金来源。后来才知道，这些拍不灭的女闾背后都有姚王的支持。她们本来也有和姚国断交的念头。出于对姚国关系，姜王出面来端了这些窝，不方便，于是她就来替母亲做恶人。
被子祁点破心思的姜夏手一抖，棋子落了。子祁捕捉到姜夏的失策，问：“姜夏，你刚刚手抖，这一局撤回不算。”
姜夏双手交叉说：“我既已落子，驷马难追。”
子祁屏息静气，提了姜夏四子。姜夏这一手抖，入了他安排的陷阱中。
姜夏冷哼一声，怡然落了子，平静地说：“二王子，这局我赢了，你输了。”
子祁坐不住了，俯身下检查计算落的棋子。的确，他输了。
姜夏一边收棋子，一边说：“弈棋不仅仅是对棋术上的考验，还是对心的考察。”
子祁看着如此冷静的姜夏，冷汗直出，仿佛眼前人是个怪物。
第二天一大早，刚起床的子祁准备找姬飞和姜夏商讨这一天的计划，却见姜夏和姬飞早已不见，只留了封晚上会回来的书信。
子祁只得在姚国内走走，突然一个女子给他塞了个传单。他展开传单，上面用红色墨水夸张地写着“废除女昌女支，还我自由”。
那个女子见子祁身上有一种姚国男人从未有过的气息，停下了脚步，说：“先生，我是姚国废女昌团的首领威娥。我见您是外国人，请您一定要支持我们姚国的废女昌运动，支持我们姚国废女昌团的发展！”
子祁捏着威娥发来的传单，看着威娥，有了新的计谋。他准备将威娥的事情告诉母王，威娥成立的废女昌团能称为牵制姚国的棋子。
姜夏和姬飞在姚国内转转。姚国境内多女闾，各个地方的女闾等级不同。有开在贫民区的女闾，也有供贵族们享乐的女闾。女闾外站这些衣着暴露、厚施粉黛的女子，她们就像是等待被挑选的物品。
姬飞之前也来过几次姚国办过案，为的是其他案子。姚国犯罪率极高，溺女婴现象很多，但是奇怪的是，处于婚龄的姚国女子却多了些。
这次媅王朝内女子失踪案子，必然和姚国脱不开关系。说不定姚国内有一条成熟的把女子作为货物来运输的产业链。
这天夜里格外的暗，没有月亮，天上只有残缺的星星。子祁在客栈下棋，不时地看看门外姜夏和姬政有没有回来。
他看着门外，突然看到姜夏焦急的身影，姬飞却没有跟来。
“子祁，不好了，姬飞被抓了！”
子祁为姜夏倒了水，不停喘息的姜夏一饮而尽，说：“我和姬飞调查这边贩卖女性的贸易产业链，发现所有女子都会先被关在会歌楼，然后再从会歌楼分送到其他的青楼和女闾。姬飞先进了会歌楼，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还没出来。我怕他出事情”
子祁和姜夏到了会歌楼外。会歌楼比子国和姜国的所有青楼修筑得华丽。雕栏玉砌，亭台楼榭，茉莉排排立着，花香中混着女子喷着或者是抹的香膏味道。在门口，各色如花的女子轻佻着招揽贵客。明面上是为达官贵人唱歌助兴的青楼，背地里却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一个妖艳的烟花女子倚门献笑，见姜夏和子祁气质不凡，便拥上去问：“两位客官要不要来我们会歌楼助助兴？我们这里的青楼女子花容月貌，婀娜多姿，多才多艺。”
姜夏忽然换了一副面孔，挑起女子的下巴，说：“既然你这样邀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会歌楼比上次参观的百花楼内饰豪华精致。水晶玉璧为烛架，珍珠为帘幕。青楼内，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抱成一团。在一些客房外，可听见颠鸾倒凤的声音。
台上一女子带着轻纱，在台上唱着歌。歌声婉转动听，犹如清脆的夜莺。一些袅娜的舞女穿着轻薄的衣裳，轻柔地跳着舞。台下一个个纨绔子弟无不为之着迷，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女子们的表演。
姜夏和子祁被那个女子安排在了一件雅间内，那个女子招呼下人们上了饭和菜，还有酒。
姜夏继续呼道：“给爷来些好看的姑娘来！”
子祁对姜夏突然变了性子，感到奇怪，等到下人们都准备去了，旁敲侧击说：“姜夏，你有太子妃呀。”
姜夏倒了酒，一饮而尽，说：“这种青楼你是第一次来吧。调查这种地方忌讳的是新手。即使是第一次来，你也得装作是经常流连花丛的样子。”
子祁见不得姜夏如此油腻，按住姜夏续杯的手，着急地说：“你还喝酒呢，姬飞怎么办？”
姜夏白了子祁一眼，这种青楼的酒都是上等的，她喝酒又不会耽搁接下来的任务。她唤了负责的下人，询问溷藩的地点。姜夏让子祁先去以内急的名义离开雅间，她过一会儿再到溷藩会和。
过了一会儿，姜夏离开了雅间，去溷藩寻找子祁。
子祁早已在溷藩等候多时，告诉姜夏他的调查内容：“往前面走就是厨房，在厨房的后面就是运河，在那里堆着许多装着女子的笼子。一般运输女子，送到那里。”
姜夏问：“那你有没有打听到姬飞的下落？”
子祁说：“我听厨房的人讲，今天下午有一个男子鬼鬼祟祟，被下人们揍了一顿，被关进了杂物间。那人就是姬飞吧。”
姜夏和子祁摸到了杂物间。杂物间内一片漆黑，传来了“呜呜”的声音。
“是不是姬飞？”
那个呜呜的声音大了些，姜夏随着声音，摸到了一个被绑得严严实实的男子。姜夏让子祁解开姬飞脸上的绳子，她负责解开束缚男子身子的绳子。子祁解开了绳子，那个男子忒掉口中的抹布，说：“你们来了！”
这声音很熟悉，就是姬飞的声音。
“姬飞，你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被绑住？”
姬飞说：“我寻找会歌楼装女子的地方，见了一被卖到这里的女子不愿意接|客，被老鸨欺负。我看不惯，然后就去揍老鸨，没想到却被关在这里。你们调查得怎么样了？”
子祁告诉姬飞他的调查情况。
三个人在不见光的杂物间你一句，我一句地讲着，没有听见轻轻地脚步声。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踮着脚，手里拿着木棒，朝着三人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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