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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西湖彩船


此时,天已亮了,街上行人渐渐多起来,楚天舒一行人到了祥福客栈,掌柜的赶忙来迎。

        楚天舒他们要了楼上五间上好的客房,又吩咐小二拿来酒菜,小二一时之间见了这许多美女,乐得屁颠屁颠的忙前跑后,众人饱餐一顿,要了些热水洗漱完毕,方才上楼歇息。

        楚天舒顾不得劳累,先请白发仙姑帮柳绿芹把脉,白发仙姑果然谙熟此道,早就瞧出了柳绿芹中的是“万毒阴阳掌”。

        她先在柳绿芹身上点了几下,帮她封住了全身几处重要穴道。让后让楚天舒把千年人参切几片,熬水端来,让柳绿芹服下,然后再让楚天舒出去。

        白发仙姑帮柳绿芹退下内衣,扶正了端坐床上。

        她发起内功,伸出双掌,抵住柳绿芹背后的几处大穴,帮她疗伤。

        顷刻之间,柳绿芹头上升起腾腾热气,脸上的青一阵红一阵的颜色来的频率减缓了一些,颜色也稍浅一些。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第一疗程结束,虽然只是输出了三成功力,白发仙姑已经浑身大汗淋漓,感到有些疲惫,于是收工。

        白发仙姑推门出来,看见楚天舒还在门外守候,脸上挂着两个大熊猫般的黑眼圈,内里布满血丝,外里透着真诚,心中不禁有些感动地暗自思忖道:

        “这孩子倒真是厚道。”

        于是告诉他:

        “楚公子,柳姑娘目前刚过危险期,倘若要根治,除非有万毒教的独门解药,否则,还得先要半个月左右调离打好根基,同时服食长白山千年人参和天山五彩雪莲达半年以上,若缺了天山五彩雪莲,终难根治。只是这五彩雪莲颇为难觅,每五十年方才开一次花,花期只有三天,而且长在雪山最顶上向阳的地方,那种地方又高又险,常人难以到达。”

        “多谢仙姑救命之恩,请受晚辈一拜。”楚天舒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白发仙姑赶忙还礼。

        “楚公子无需多礼,老身还要多谢你救了小女呢。”白发仙姑柔和地笑道。

        “楚公子赶紧歇息去吧,柳姑娘刚睡着。我也需要恢复一下内力了。对了,你的轻功时好时坏,看不出门路派别,实在诡异,晚上我教教你运气之法吧。”

        说罢,转身去了隔壁房间。

        楚天舒这一觉睡得踏实而安稳,连梦也不曾做一个。

        一觉醒来,感觉浑身畅快,不禁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的空气充满了他肺部的每一处细胞,浸润着全身每一个毛孔,每一根汗毛都如同初春的小草般,懒洋洋地刚从地里钻出来,贪婪地享受着春天的阳光和空气。

        他一个骨碌爬起来,朝窗外望去,日头已过晌午,窗外春光正媚,到处桃红柳绿,一派暖意融融。端的是迟迟丽日,拂拂和风。紫燕黄莺,绿柳丛中寻对偶;狂蜂浪蝶,夭桃队里觅相知。

        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小贩吆喝之声此起彼伏。

        “卖花咧,上好的桃花!”

        “糯米糕,一枚铜钱一块!”

        “我武镇远!我武镇远!借光借光!镇远镖局镖车来了!”

        伴随着咯吱咯吱的车轮声,踢踢踏踏的马蹄声,舞榭歌台的丝竹声,茶楼酒肆的吆喝声,打铁铺的撞击声,银器店的叮当声,私塾中的读书声,真个包罗万音,不一而足,虽人有百口,口有百舌,不能学其万一。

        楚天舒匆匆来到柳绿芹房间,见她已经起来了,气色略好了一些,桃腮脸上,微微有了一丝血色,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描画着淡淡的小山笼烟眉。

        欧阳青芜和慕容玄藻正坐在床沿一边谈笑,一边看着上官红蓼和西门白蘋帮柳绿芹梳头,何紫荇则倚在梳妆台边上笑吟吟地调胭脂。

        楚天舒从怀里掏出上次在追寻柳绿芹行踪时捡到的发簪,递给柳绿芹,不明真相的姑娘们还以为楚天舒自己掏钱买的定情信物,顿时一阵起哄,柳绿芹羞得低下了头,满脸绯红。

        少顷,欧阳青芜起身走到柳绿芹身边,一见柳绿芹画的眉毛,是淡淡的细长的小山笼烟眉,便打趣道:

        “哎呦,柳妹妹,这眉毛画得可是真见功夫啊。我这一见哪,就想起了古人说的——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渡香腮雪,此话用来形容妹妹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是啊,妹妹天生丽质,这一对着镜子啊,简直就是——比天山上的雪莲更美,比草原上的格桑花更艳了!”慕容玄跟着走过来夸道,一边拿一双妩媚的蓝色大眼睛瞅着柳绿芹,一边不停地朝楚天舒挤眉弄眼地取笑二人。

        柳绿芹满脸红晕,稍微低了下头,复又抬起,张着一双美丽的多情含颦目,眼光清澈而又略含俏皮,瞧着慕容玄藻和欧阳青芜打趣道:

        “刚才楚哥哥进来,不知谁的眼波在流动呢?咳咳,我可在镜子里头都窥见你们了。”

        “如此说来,二位妹妹还真是绣幕芙蓉一笑开,眼波才动被人猜啊!”上官红蓼借着柳绿芹的话头,接着取笑慕容玄藻和欧阳青芜,搞得二人老大羞惭,俏脸儿瞬间变得红扑扑的,见了楚天舒都不自然起来了。

        “帘外的春色哪能跟柳妹妹比呢!”西门白蘋插了一句,说道:

        “柳妹妹的眉毛那是——断肠春色在眉弯,倩谁临远山。将来呀,不知道哪位有福气的姐夫娶了她,天天代她画眉,她可不用再发愁请谁来临摹这小山笼烟眉了。”

        西门白蘋当然也不放过这么一个捉弄人的机会,她本是说书杂耍艺人之女,也是读过一些诗书的。她故意瞧瞧柳绿芹,又瞧瞧楚天舒,弄得二人老大不自在。

        “还有呢,这胭脂要是一搽呀,那定是——胭脂睡起春才好呢,有那么一位知趣的郎君陪伴呀,柳妹妹应该没有——应恨人空老的感叹了!”

        何紫荇一边调胭脂一边说笑道,她虽是武林女儿,但白发仙姑自幼在教其习武之余,也教她读书识字,是以颇通文墨。她说罢,就要往柳绿芹的脸上涂抹胭脂。

        “荇儿,且慢!”

        正好白发仙姑踱了进来,见状,立即出声止住。

        把正在一面呆看着众位佳丽一面傻笑的楚天舒吓了一跳。

        “荇儿,且不要给柳姑娘涂胭脂,她还需要疗伤,娘正要借此观察她的气色呢。”

        何紫荇见状,即刻停了下来。

        白发仙姑走上前仔细看了看柳绿芹,见她神色已经比昨日好了些,于是微笑道:“柳姑娘的内伤已经有所好转,但还需坚持治疗调养,不宜大喜大怒,以免伤了元气。姑娘们还是让她安静休息罢。十余日之后,方可出门走动。”

        于是,众人经过商量,决定每天留俩人陪伴柳绿芹,今天先由楚天舒和何紫荇留下来陪侍,欧阳青芜等四人先回自己房间歇息。

        到了夜里二更,楚天舒便去找白发仙姑学习导气之法,由何紫荇一人陪着柳绿芹就寝。

        楚天舒方走出柳绿芹之门,只见白发仙姑早已装束停当,英姿飒爽,背着双手在走廊里踱来踱去等候,一见楚天舒走来,即刻低声问说道:“跟我来。”

        俩人快速走出祥福客栈,借着月光在大街小巷中迅速穿行,不一会来到了西湖边,沿着湖堤朝孤山而去。

        那孤山原本生在西湖中,先前曾有北宋林和靖先生以梅为妻,以鹤为子,在此山隐居,使人搬挑泥石,砌成一条路,东接断桥,西接栖霞岭,因此唤作孤山路。

        此刻,白发仙姑带着楚天舒,过了断桥,沿着孤山路迅疾而行,不一会到了孤山顶上,见有一座亭子悄然矗立。在亭子上往南望去,可见西湖上彩船往来,灯火辉煌,笙歌隐隐,灯光倒影之下,水波粼粼,月光映照之间,湖面闪银光。

        白发仙姑要楚天舒先行拜师之礼,楚天舒即时跪下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白发仙姑扶他起来,语重心长道:

        “舒儿,我们这一派江湖人称逍遥八仙派,与武当派原系同门,今儿传你内功心法,乃是当年武当派祖师爷专门修炼内力所用。待你内力稍有所成,再授予本派武功。”

        “本门内功心法,独步江湖,功力极强,唯独不能动情,一旦动情就会走火入魔。功力修为越是高端,越是要心如止水,力戒七情六欲,尤其是不能动情,否则后果堪虞,你可务必铭记在心。”

        “另外,练习之时,务必要选择僻静无人山清水秀之处,以便吸天地之精华,采山川之灵气为我所用,越是惊险奇绝,人迹罕至之处,越是容易练成上乘功夫。”

        一番话说得楚天舒频频点头。

        楚天舒按照白发仙姑的教导,当下冥神静气,想象有一股真气从口中徐徐吸入,沿着任脉各个穴道,由上而下徐徐灌入。

        经过唇下的承浆、廉泉,向下经过锁骨附近的天突、璇玑,继续向下经华盖、紫宫、玉堂、膻中等穴,再经中庭、鸠尾,直到小腹关元、中极,下行到曲骨、会阴。

        再转向背面的督脉往上走,经过长强、腰俞,沿着腰椎骨一直往上经过腰阳关、命门、悬殊、脊中、中枢、筋缩等穴道,再依次经过背心的至阳、灵台、神道诸穴,到脖子后面正中的哑门、风府等穴,一直到头顶的百会穴。

        如此走一圈,形成一个周天。

        楚天舒自从误打误撞吃了无毒神教的灵物之后,内力根基大增,故此他依法运行真气几遍之后,但觉周身气息畅顺,浑身舒泰,精神健旺。

        白发仙姑见他资质奇佳,领悟极快,不禁喜上心头,便顺势教了他一招清风剑法。

        这一招剑法左手变掌朝左推出,右手持剑向前平刺,左脚同时向后直蹬,以右脚为支撑,左手、右剑、左腿皆成直线,并保持在同一平面,名为“仙人指路”,实则同时向三个方向同时发动攻击,看似平平无奇,实乃是该套剑法中的精华之一,尤其是右剑向前击出,既可刺人,亦可点穴,变换多端。

        自此之后,每夜二更,楚天舒便跟着白发仙姑在西湖的孤山顶上的亭子里修习武功。

        转眼之间,一旬过去了,在白发仙姑的调治之下,柳绿芹伤势颇有起色,已经不再吐血,脸颊上也恢复了一些桃花的红晕,只是有时微微有些喘气和咳嗽。

        这天,趁着春光明媚,一行人租了一艘彩船,荡舟西湖。

        但见一派水光潋滟,山色空濛,水面初平,云脚低垂,早莺争暖树,新燕啄春泥,乱花迷人眼,浅草没马蹄,春风习习吹湖山,杨柳如烟罩绿堤,岸上游人如鲫,红男绿女,熙熙攘攘。

        彩船慢悠悠荡到湖心,但见湖水清澈,水草招摇,游鱼可数,真个是,江南春水碧于天,画舫听雨好梦眠。

        少顷,几艘画船往来,湖面便荡起粼粼的波纹,如春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在这样柔媚春日的西湖上泛舟,料想当日的范蠡和西施所得之乐,亦不过如此吧。

        此时,往来的游客但见一艘彩船徐徐行来,船上摆开了宴席,各色美味佳肴如流水般摆上酒席。

        正眼花缭乱之际,忽听得一阵叮叮咚咚行云流水般的音乐响起,游客们不由地循声望去,但见那彩船的船头上,一位舒着弯弯新月眉,扑闪着盈盈秋波大眼的绝色佳人,正在轻舒玉指,弹起了瑶琴。

        琴声一响,四面的游船登时安静了下来,只见那琴声时而如巍巍乎高山,时而如洋洋乎流水,时而如悠悠乎白云,时而如袅袅乎清风。

        众人正在倾耳聆听之际,只听得高潮之处,突然响起一声清脆歌声,用的是吴越软语,地道的杭州方言。

        众人循着歌声望去,但见那歌声来自一个螓首光洁,蛾眉宛转,修长的凤眼中,有星星在眸子里闪烁的少女,那清纯明澈的歌声,仿佛初春的融雪,夏日的清泉,它和琴声若即若离,难舍难分,如同春风拂过开满鲜花的原野,既沁人心脾又让人迷醉。

        歌声方歇,众人正待叫好,蓦地响起一阵仿佛来自天籁的铃声,这铃声应和着琴声的节拍,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光洁的鹅蛋脸上,长着一双会说话的妩媚蓝色大眼睛的西域少女,她翩翩起舞,那灵动的舞姿,曼妙的身材,吸引了周围的大小各色游船上无数的艳羡目光。

        “哇塞!这胡姬跳的可是失传已久的西域拓枝舞啊!”人群中不知谁尖叫了起来。

        但见那蓝眼睛的西域少女身上穿着艳丽的长裙,小巧白皙的脚丫上穿着玲珑的金靴,欺霜傲雪的洁白手腕脚腕上戴着金色的小铃铛,头上的珠宝首饰在春日的暖阳下金光闪闪,她舞袖飘飘,裙裾轻扬,随着琴声,时而轻盈柔软如弱柳扶风,时而刚健明快似锦葵向日。

        舞到急处,如飘扬的飞雪,眼前似有无数个人影在晃动,彩云一般的罗衫如花瓣儿片片绽放;舒缓之时,妙目含情,眼波流转,摄人心魄。

        突然,这朵“彩云”随着节奏越转越快,不一会便飘到一位英俊的公子哥儿面前。这西域“彩云”背对着他,随着音乐骤然停止,突然向后一个弯腰,用朱唇叼起一个斟满酒的杯子,正对着公子哥儿的手边。

        那公子哥儿正待伸手拿起酒杯,不料却突然被傍边一位身着白衣,体态娇小,粉雕玉琢的娇羞少女,笑眯眯地把酒杯抢先接了过去,一饮而尽。

        “好——!”

        惊雷般的喝彩声响起,四周游船纷纷围了过来,密密麻麻,水泄不通。连岸上行人亦驻足观望,大声叫好。

        人群挨挨挤挤,不时听见“扑通扑通”的落水声,原来是有人不小心被人挤落湖中去了。

        那彩船上,弹琴的正是欧阳青芜,唱歌的则是上官红蓼,舞蹈的则是慕容玄藻,公子哥儿是楚天舒,抢过酒一饮而尽的正是柳绿芹。

        随着琴声再次响起,一个扬着春山盈翠眉,张着娇媚水杏眼的女子,甩动着长长的水袖出场了。

        紧随其后的乃是一个芙蓉如面柳如眉,莞尔一笑勾人魂的女孩,她手持双剑,随着水袖双双起舞。

        舒缓处如天女散花,急旋时似白驹过隙,俩人配合默契,宛若师出同门。

        不用说,那春山眉水杏眼的自然是何紫荇了,只有她擅长水袖功夫,而舞动双剑的,自然是西门白蘋了。

        西门白蘋的一通剑舞,看得白发仙姑心中暗暗吃惊,她不住地思忖道:

        “不知西门白蘋的师承何人,竟然与本门的武功有些接近之处呢?”她当下碍于情面,不便发问,只好先按下不提

        眼看众姐妹如此大展才艺,如同春天花圃中百花争艳,尚在康复中的柳绿芹亦不免冲动起来。

        只见她要来笔墨纸砚,就着音乐节拍,双手各持一笔,同时作画。

        时而笔走龙蛇风驰电掣,时而和风细雨款款点染,时而左快右慢,时而右疾左缓,音乐结束之时,刚好收笔,一幅众美闹春图赫然完成。

        大处浓墨重彩,小处工笔精妙,欧阳青芜的优雅,慕容玄藻的奔放,上官红蓼的清新,西门白蘋的俊俏,何紫荇的英挺,楚天舒的俊朗,白发仙姑的慈祥,无不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众人皆拍手叫绝起来。

        一场才艺比拼过后,众姝彼此更加惺惺相惜,于是趁着湖光山色丽日和风,推杯换盏,开怀畅饮起来,只有白发仙姑以年纪大不胜酒力为由以茶代酒。

        白发仙姑毕竟多年行走江湖,处处留心,加之这几日总是觉得有人探头探脑,鬼鬼祟祟,故而不得不防。

        酒过三巡,柳绿芹提议六个姑娘义结金兰,甫一提出,立即得到大家一致踊跃响应。

        于是六位美女各用一沓红纸分别写出各自的姓名、生辰八字、籍贯、父母、祖父母及曾祖父母三代人姓名的“金兰谱”,然后拈香为信,摆上天地牌位,根据年龄的大小排行,一起焚香叩头,一起宣读结拜誓词。

        “苍天在上,今欧阳青芜、上官红蓼、慕容玄藻、西门白蘋、何紫荇、柳绿芹结为异姓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共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楚天舒瞧见她们这般有趣,也想来凑热闹,便道:“哎,稍等等,我来做你们的结义兄长如何?”

        “去去去!”何紫荇急道:“我们这结拜姊妹,你一男儿,凑什么热闹!”

        说罢,脸儿莫名其妙地红了红。

        众美姝也红着脸儿一致反对。

        楚天舒一时之间不知何故,心中极为郁闷,心想:“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难道我连做你们兄长的资格都没有吗?”

        “妹妹们,我等既然义结金兰,理当长相厮守,只是……”欧阳青芜红霞衬脸,吞吞吐吐说道。

        “只是什么?”柳绿芹眨巴着小山笼烟眉下那双多情含颦的大眼睛,好奇问道。

        “我们年纪不小,很快终将终将”西门白蘋接过欧阳青芜的话题,却也是羞得难以启齿,说了一半,不禁低下头去,娇娇滴滴的芙蓉面上,脸颊绯红,再不往下说。

        “白蘋妹妹,你倒是说完呀,别像个闷葫芦似的,倒叫我们猜哑谜!”何紫荇睁着娇媚水杏眼追问道。

        “我来说吧,”柳绿芹冰雪聪明,早猜到她们的意思,于是轻启丰满而小巧的樱桃小嘴说道:

        “二位姐姐的意思恐怕是说,我们女儿家,终究要寻一门亲事,嫁一位良人,然后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孝敬姑舅,到时候岂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塞北江南,山长水远,天各一方,再见一面都难?”

        “这个问题其实也不难解决,我们就一起对天起誓,求真主保佑,发誓此生同嫁一人,同侍一夫,众姐妹便能常伴左右,永不分离了,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好?”

        慕容玄藻本是西域女儿,不知中原礼教为何物,况且胡人习俗中原有兄死娶嫂等习俗,一时不免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说罢,又自觉过于大胆,也不禁红晕上脸,偷偷瞥了楚天舒一眼,含笑敛起一双修长神秀眉,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

        “嗯,这个主意嘛!”西门白蘋欲言又止。

        欧阳青芜先是含羞地摇了摇头,后又和上官红蓼对望了一眼,各自暗中点点头。

        上官红蓼暗中念道:“阿弥陀佛”

        “嗯,也许也许只有这样,咱姊妹们才能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了!”

        何紫荇有些高兴说道,她本是江湖儿女,较为豪放,自然比寻常女子离那些繁文缛节的礼教要稍微远一些。

        “那我们就一起对天起誓,求真主保佑吧。”慕容玄藻一脸虔诚道。

        众淑女忸怩了一下,终于坚定了主意,当下商榷妥当,一起对天再拜,彼此口中皆喃喃有词,只是楚天舒听不清她们到底说的是什么。

        拜毕,她们面对楚天舒疑惑而又大胆的目光,都感觉颇为不好意思,齐齐扭过粉颈去,个个羞红了俏脸。

        按年龄,欧阳青芜、上官红蓼和慕容玄藻同为十六岁,欧阳青芜年纪最大,上官红蓼次之,慕容玄藻又次之,而西门白蘋、何紫荇和柳绿芹三人年方及笄,均为十五岁,她三人分别为元宵、端午和中秋出生。

        当下六人互相认了姐妹,又交换了首饰、香包、手帕等贴身之物之后,皆来拜过白发仙姑,把仙姑喜得合不拢嘴,连连笑道:

        “好好,好好,哈哈哈,这一下子多了五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老身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白发仙姑又把各人的生辰八字和籍贯等看了一遍,看到柳绿芹的父母姓名之时,不由得微微一怔,旋即又恢复了笑容。

        是夜,众人回到祥福客栈,六位姐妹约定轮流做东每年聚会一两次,直到大喜之日。

        然后众美姝继续欢饮,直至各个东倒西歪,唯有白发仙姑略微喝了一两杯,浑然无事,另外到一边打坐去了。

        楚天舒睁开朦胧醉眼,环看身边皆是绝色美女,个个脸儿红扑扑,艳若夭桃,又见船外明月皎皎,湖水倒映着清朗的夜空,船儿如在天空中行走一般,真是人间仙境,不禁心中大乐道:

        “真是春水碧于天呀,再来点点春雨就好了,我就可以和仙女们一起同船听雨眠了!”

        楚天舒醉语喃喃,不觉又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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